舒可哭了一會兒,算著時間覺得對麵兩人應該快被氣死了,才繼續道:“那他現在怎麼樣了?如果疼的厲害就截肢吧,膝蓋上的傷是怎麼治都治不好的。村口李大爺不也這樣嗎?沒錢治腿傷直接就把腿砍了,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鄺英紅被舒可一番話氣的火冒三丈,最初的溫和慈善也裝不下去了,靈魂深處那副不堪的嘴臉一點點露了出來。
“我跟你爸養你這麼多年,你就這麼報答我們的?我告訴你,不光腿,你當時在你爸頭上砸的那幾下那骨頭都碎了,當時取出來的碎片有好幾塊。他現在不光腿疼,頭還疼,他必須住院。”
“那那你們不是沒錢嗎?”舒可好像被她嚇住了,結結巴巴地說了這麼一句。
“我們沒錢,可你有錢啊。不管怎麼說,你爸這傷你必須負責……”
“嗚嗚嗚…我也沒錢啊……我負不了責,咱們還是報警吧……讓警察把我抓進監獄,讓我在監獄裏接受改造,接受懲罰嗚嗚嗚……”
聽著那邊的舒可哭著要報警,鄺英紅簡直想拎把刀衝到她麵前直接把人砍了。
她狠狠咬了咬唇,耐下性子道:“可可你先別哭,哭有什麼用啊?也別再說報警的事,爸媽養你這麼多年,還真能把你送監獄裏去嗎?咱們都是一家人,出了事咱們關起門來解決,不能讓人看笑話啊,對不對?
你聽媽說,爸媽是真沒錢了才來找你的,你有多少錢?能不能先借爸媽一點?先給你爸治療,等媽掙了錢再還你。”
又改回溫情路線了?
舒可在手機這頭挑了挑眉,嗚咽道:“我沒錢。”
“怎麼沒錢呢?你沒有零花錢嗎?”
不應該啊,羅家那樣的人家,孩子的零花錢不都是大把大把的給嗎?
“有零花錢嗚嗚每天三塊錢。”
“多少?”鄺英紅驚地站起身,對著手機質問:“每天多少?三塊錢?”
“嗯”
鄺英紅看向舒德,舒德也露出同樣的震驚表情。
他衝著手機凶狠道:“舒可,你可別騙我們啊,你爸媽每天就給你三塊錢?你糊弄鬼呢?我告訴你,你要是不給錢,我就拿著醫院給我拍的片子去法院告你,讓你坐牢,讓你一輩子蹲牢裏出不來。”
說完這些威脅的話他似乎還不解氣,將腳邊的椅子踹了個滾翻,他憤怒地大喊:“他媽的你把老子傷成這個樣子,老子現在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每天頭疼的要死。你個賤蹄子讓老子日夜睡不安生,你也別想安生。老子說到做到。”
“我沒有騙你們。”
舒可說著將自己是羅家遠房親戚的事說了出來,哭道:“羅先生羅太太看不起我是鄉下長大的,他們根本就不喜歡我,也不肯承認我是他們的女兒。他們說羅家供我吃穿,我每天什麼都不幹就能有三塊錢零花已經很好了。”
她哭的傷心:“我好餓啊,我每天吃都吃不飽,每天還要走很長很長的路來學我根本就學不會的東西,我腳上起了好多泡,好疼啊。”
鄺英紅心中閃過一絲異樣,直覺告訴她舒可在說謊,她問:“羅家不給你吃的?怎麼吃不飽?”
“他們給我吃的,可給的隻有一小盤子,裏麵隻有一塊肉,還有幾根菜。我每次想多吃一點他們就說我吃得多,我也不敢多吃了。”
“你這孩子,人家那是西餐,你怎麼一點見識都沒有。”
說著,鄺英紅想起了羅韻,心說羅家的人吃的一樣的飯,舒可餓,羅韻呢?
羅韻現在可是正長身體的時候,她餓不餓?
她急道:“那羅韻呢?她吃什麼?她餓不餓?”
“她吃的一樣啊,而且她為了減肥,晚上都不吃東西的。”
舒可停了哭泣,好像發現新大陸似的說:“而且好奇怪啊,她都不餓。她最近為了去首都比賽,不僅不吃晚飯,午飯也隻吃一點點,隻吃蔬菜沙拉,你們知道什麼是蔬菜沙拉嗎?就是生吃菜葉子。她現在特別瘦,好像隻有七十斤,臉都小了好大一圈呢。好幾次我都聽到她的肚子在響,我問她餓不餓,她都說不餓的。”
停了一瞬,她說:“羅韻跟你好像啊,你以前連著五六天不給我飯吃的時候就讓我多喝水,羅韻現在也是每天都要喝好多的水。
你還記得嗎?我七八歲的時候喝水都喝吐了你才給我一口飯吃,我看她現在也差不多了。光從這不吃飯隻喝水的勁兒來看,我果然不是你的女兒,你跟她才是親母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