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了一眼封皮,張一舟樂了:“theladyofcamellias,《茶花女》?”
“嗯。”
舒可應了一聲後趴在了桌子上,午休時間有兩個小時,她現在睡還能睡一個小時。
張一舟看了一眼她朝向自己的後腦勺,因為戴帽子,女孩兒頭發有些鬆散,掉落在桌子上的發尾微微發黃,還有些分叉,再加上她瘦弱的身體
張一舟有些疑惑,這怎麼看起來都不像有錢人家的孩子啊,看著連普通人家都不如。
按鍵音啪啪響了一會兒,他撇撇嘴,直接關了遊戲,拿過那兩本名著打算隨便翻看一下,剛翻了一頁就被氣笑了——
英文原版。
這他媽他哪看得懂啊!
~
教師樓和教學部的樓道內,祁輕舟和顧思文並肩走著。羅韻被祁輕卓帶走了,估計是帶到小花園安慰去了。
這三人剛剛在陳瑩那裏受了一頓教育,陳瑩非常不理解,為什麼開學還不到一個星期,就有兩個外班女學生在自己班級哭了起來。
還偏偏都是羅韻的好朋友。
她甚至開始懷疑羅韻身上有什麼奇怪的磁場。
羅韻也很委屈,解釋了幾遍也解釋不通之後氣的落淚。
出了辦公室門就直接被祁輕卓帶走了。
顧思文踩了踩自己的影子,無奈歎氣:“你今天是怎麼了?你之前就算再不喜歡文鈺也不會讓她當眾難堪,怎麼今天”
兩人是好朋友,祁輕舟的為難他看在眼裏,也找文鈺私下裏談過,雖然沒什麼用,但也算幫兄弟盡了一份心。
可今天的事,實在出乎他意料。
祁輕舟停下腳步,有些迷惑地看向窗外:“我也不知道,我隻是真的受不了了。”
顧思文走到他身邊,沒有說話。
他知道,祁輕舟現在隻需要傾訴,不需要建議,更不需要勸解。
“她之前,擅自進我房間,把那套東晉軍指揮艦給摔了。”
“是那套長一米,高一米的東晉軍指揮艦?”顧思文聞言麵露震驚,意識到對方不是開玩笑之後惋惜地開口:“我記得你拚了半年才拚好的。”
祁輕舟苦笑一聲:“是啊。”
那是他自己找的圖,自己買的木料,自己把每一塊板子打磨好,自己一塊一塊親手拚起來的。
如今,卻被人給毀了。
“什麼時候的事?”
“快半年了。”
竟然已經這麼久了?
顧思文不知該怎麼勸他,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祁輕舟低頭看著林蔭路旁的樹木和灌木草叢,雙腳隱隱有種脫離地心引力的失重感。
“可我還是很不開心。”
不開心她進我房間。
不開心她弄壞我的東西。
不開心所有人都在幫她說話。
這天回到家,文鈺果然在祁家的客廳裏坐著,眼睛委屈的紅著。
祁母半抱著她柔聲安慰。
祁母和文鈺的母親是手帕交,兩人自幼相識,文鈺的母親去世後,她便將文鈺當女兒一樣疼著,有時候對她比對兩個兒子還好。
祁輕舟掃了一眼沙發上的兩人,即便麵對自己的母親,他態度依舊冷清,卻多了些恭敬:“媽,我回來了。”
不待祁母說什麼,他又繼續說:“我上樓看書了。”
“你等等。”
祁母叫住他,很講道理地開口:“你先過來,把今天的事情說清楚。”
祁輕舟皺眉:“沒什麼可說的。”
“怎麼沒什麼可說的?我聽小鈺說,她去給你送水你不僅不喝,還在同學們麵前趕她是嗎?”
“您這不是都知道了麼,還讓我說什麼?”
即便極力壓抑著自己不滿的情緒,但對這種明知故問的事情他還是很不耐煩。
祁母一愣,沒想到素來溫和有禮的兒子會這麼跟自己說話。
她沉下臉,但又不忍心斥責,片刻便緩了神色,溫著聲音問:“心情不好?”
祁輕舟看了一眼眼巴巴看著自己的文鈺,心中更加不耐,眉頭微皺。
祁母見狀笑了:“你心情不好也不該遷怒小鈺啊,小鈺給你送水是關心你。”
祁輕舟說:“我不需要她的關心,高中課業重,我希望她能專注學習,以後都不要來找我,這樣對她對我都好。”
說罷,他直接轉身上樓。
“哎你站住你這孩子”祁母看著他的背影有些無奈,低頭又看到暗自垂淚的人,忙心疼地摟住她:“小鈺啊,乖,咱們不哭了,輕舟就這個脾氣。他也是為你好,對不對?你看啊,你好不容易進了一中,那肯定要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