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學習怎麼樣?”舒可好奇地問。
祁輕舟搖頭:“不好。”
雖然文鈺很有繪畫的天賦,語言天賦也不錯,十三歲的時候就已經能熟練運用五國的語言跟人溝通,但她學習成績實在算不上好。
在藝術班勉強算是上遊,但放在普通學生裏,她的成績連中遊都達不到。
“那她為什麼要轉來一班?”舒可問:“該不會是因為我吧?”
祁輕舟沒說話,算是一種默認。
畢竟,舒可確實逃不了關係。
舒可了然,無奈地搖了搖頭:“她這麼胡鬧,就沒人管管她嗎?”
“她家的情況比較特殊,確實是沒人能管得了她。”
單親家庭?
舒可想到她的身世,心中惋惜,文鈺看著是個十五六的女高中生,但其實心理年齡還是小孩子吧。
家庭不順,對孩子來說真是滅頂的災難。
學校即將舉辦秋季運動會,羅韻作為班裏的文娛委員自然要積極參與。
她本來就計劃著要組織一班的女生組成一個小的啦啦隊,這回文鈺來了,對她來說無異於如虎添翼。
她激動地說著自己的計劃和安排,對方卻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她抿唇,撒嬌似的晃她:“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呀?”
“嗯?”文鈺看她一眼,好像才回過神,敷衍地笑笑:“我聽著呢,挺好的。”
“什麼挺好的?我是問你要不要參加啦啦隊,你說好就是要參加嘍?”
羅韻趁熱打鐵地問道,想先把她忽悠進來。
文鈺歎氣,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祁輕舟和舒可兩人的背影,實在分不出心思去想別的。
兩人站在一班外的走廊,俱是容顏嬌俏,氣質出眾,引得來往的男生女生都向她們看過來。羅韻見怪不怪,文鈺則是向來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祁輕舟和舒可,關係很好嗎?”猶豫良久,文鈺終於將心裏的話問了出來。
羅韻聞言麵色一僵,咬著唇不說話。
“你也不知道?”
“不是,我”羅韻吞吞吐吐。
“那你說呀。”
文鈺著急地看著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將羅韻拉到教學樓後的小花壇。
一中的花壇建的很好,圓圓的一個,裏麵是一簇簇的鮮花,周圍是石質的環形走廊。兩人小跑進走廊盡頭的亭子裏。
現在是小課間,除了預備鈴和正式上課前的三分鍾,學生們隻有七分鍾的休息時間。所以大家平時也不會到花壇來,隻在大課間或者午休的時候來這裏玩一玩。
文鈺看了一眼左右,確定這裏沒人才放開她的手:“好了,這裏沒人,舒可不會知道的,你說吧。”
“其實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他們暑假的時候經常見麵,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這是誰告訴你的?舒可說的?”
羅韻搖搖頭:“不是,是我自己猜的。”
文鈺鬆了一口氣,剛要說些什麼便聽她繼續道:“舒可之前不是上午學琴,下午去圖書管麼,暑假的時候,祁輕卓跟我說他哥基本上天天都去學琴,然後我就猜”
她越說聲音越小,說到最後竟然有些心虛。
“哎呀,我瞎猜的嘛,你別當真。”
雖然羅韻讓她不要當真,文鈺依然像被人打了一棍子似的茫然。
良久,她眼睫微顫,低聲喃喃:“原來是這樣,怪不得”
怪不得不接我電話
怪不得不讓我來一班
還說不是因為舒可,他以前分明不是這樣的。
文鈺的到來令祁輕舟和舒可都有些難過。
平時輕鬆的相處氛圍因為要顧忌身後的人變得僵硬起來,畢竟,誰也不想說著說著話就被人用眼神指責怨怪。
明明夏天餘韻還在,秋天還未過去,但冬天的冷風卻已然刮起。
舒可輕輕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無奈歎氣。
轉身,她腳步頓住。
王雪站在衛生間門口,向她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舒可”
“有事嗎?”
說起來,兩人也是好幾天沒碰到過了。雖然不知道王雪被調換到了幾班,但肯定不在一樓,這次出現在這裏,不會是來上廁所的吧?
王雪張了張嘴,有些難以啟齒。
她想回一班。
廣播室的事情之後,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為什麼被趕出一班,她成了所有人眼裏的長舌婦、謊話精。就像她當初不負責任地編排舒可一樣,現在她也成了其他人編排的對象。
可她沒有舒可那樣的家世,做不到像舒可那樣隨心所欲,隻能默默承受著。
班級裏女生孤立她,男生恥笑她,父母也覺得她丟人,最近總是對她非打即罵。她平靜、安穩的生活完全被打亂了。
她終於終於後悔說了那些詆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