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兆錫之前料到,開庭這天一定會很熱鬧,鍾葛的團隊最擅長動用媒體製造輿論效果這一套,果然,一早到了區法院,剛一下車就被記者圍個水泄不通,年頃和墨兆錫在同一家律師事務所共事過三年,也是墨兆錫在從前的圈子裏最要好的夥伴,這次算是幫老朋友,才挺身而出做他助手幫他一起想轍。
“除了和你墨兆錫一起上庭,估計我是沒什麼機會見識到這種陣仗了。”
墨兆錫走在最前麵,微側頭:“我不會認為你是在抱怨。”
年頃聳肩膀,沒說話。
兩人後麵跟著薛婷和三個當時另外鬧事的小子,薛婷被蜂擁而來的話筒氣得煩躁,猛一伸手推開:“無可奉告,無可奉告,聽不見啊!”
年頃回頭看眼,搖搖頭:“為了打這個官司,‘華逸’法律部高級經理那麼悠哉的活兒你說不要就不要,你真是,太不理智。”
墨兆錫扯扯嘴角,開玩笑:“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休庭期間,鍾素凝的委托律師過來向墨兆錫傳達庭外和解的意思。
薛婷聽罷,抱著手臂嘲諷帝笑了笑:“讓鍾素凝自己來啊!她不是最喜歡在法庭上流眼淚裝可憐嗎,為什麼還想讓我庭外和解?戲演的比演員都精彩,幹嘛還躲起來!有種出來啊。”
墨兆錫皺著眉毛思考,不時重重咳嗽幾聲,薛婷說完,淡淡掃他一眼,垂了垂睫毛:“喂,墨兆錫,你怎麼了?”
墨兆錫沒回答,坐下來,為對方律師也抽出一張椅子:“先請坐。”
一個小時過後,經過法官調解,鍾素凝和薛婷雙方達成一致共識,薛婷需賠付砸掉酒吧的所有損失,並且負擔受傷人員的部分醫藥費,而鍾素凝那方撤銷對薛婷和其他三名同夥的刑事起訴。
案子最後調解成功,是很多媒體都沒料到的結果,在墨兆錫和鍾素凝先後走出法院大門時,所有記者分成兩撥分別擁上來,相對於這起案子的當事人,話題的中心人物顯然是曾經年紀輕輕就被業內譽為“金牌律師”的傳奇人物墨兆錫。
“請問墨律師,您出山之後為什麼選擇作為薛女士的委托律師,而不是鍾女士的?是不是和當年您沉寂之前最後一個‘豪門情劫’的案子有關?”
“薛女士母親的去世是否讓你內心的愧疚,這次你重新出山的理由也是這個嗎?”
“鍾素凝女士在上庭之前,堅稱要告薛女士到底,為什麼中途會選擇庭外和解,還調解成功,您能做下解釋嗎?”
墨兆錫步履匆匆,傲然而行,沒絲毫停留,甩開一眾人走在最前麵。
獵獵北風卷著路邊的雪花打著旋地吹起,整條街道似乎除了法院門前異常喧鬧外,竟然出奇的安靜,車隊裏,路人稀少,寥寥可數,然而,墨兆錫向路邊不經意一瞟,甘擎蕭瑟孱弱的身影闖進眼底。
年頃見了,即刻決定舍命留下來抵擋記者問話,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好讓那對男女有個說話的機會。
“各位記者朋友,鍾素凝女士和其委托律師最終決定撤銷控訴,除了現場指控證據缺乏,另外,控方原告涉嫌在其經營場所倒賣違禁藥品,出售給未成年,證人所有證詞可信度有待商榷……。”
墨兆錫的訝異都寫在臉上,當甘擎走近他身邊,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