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緊張的情況下會不由自主地加快語速,我刻意放緩速度,故作鎮定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異能。”
他輕笑了一聲,直接撕破了我的刻意偽裝,“那你這麼緊張幹嘛?”
吐息全噴在右耳,一股小小的電流從脊椎竄到腰部,我感覺我的腰部有些發軟。
白皙纖細的手指在黑色的領帶間磕磕絆絆地穿行,我在百般考慮後放棄了我的臨時計劃,終於係好了這該死的領帶。
我退後幾步遠離他,“好了。”
他眯了眯眼,似乎有點意外,“不動手嗎?”
得到沉默的答複後他也不再追究,低頭打量著成果,“還不錯,你還會這個?”
……說實話,給他係領帶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該怎麼辦,手上的動作就全都交給本能了,經由他的話,我現在才注意到這個問題。
按理來說,現在的我應該是不會的才對。
我才來到這個異世界兩個月,除了感覺到這個世界似乎和我之前的那個世界很相像外沒有任何思緒。
對了,我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我身上還背著一個背包,包就是很普通的材質,沒有什麼其他特別的地方。裏麵的東西我查過,隻有一本書,這本書沒有書名,封麵是黑色的,內裏白色的紙頁上隻有扉頁上有一行字:你認為這個世界的本質是什麼?
字體方麵就是宋體,並不是手寫的。
我覺得這個問題很扯淡而且毫無意義,但眼前的狀況告訴我我得留著它,它應該與我的穿越有關。
太宰治突然舉起右手略過右耳處,我猜想他可能是帶了耳麥。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他抱怨說,“麻煩的事又來了啊,你就先待在這裏吧。”
走到門口,太宰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又折了回來,做了一個可愛的wink說著很危險的話,“千萬不要想著逃跑哦。”
“……”他剛關上門,我就轉頭看了一眼破損的窗戶,沉默了。
我背上我的包,使用異能【塔洛牌】,召喚出藍白色的撲克牌大小的卡牌,它們被我握在手裏像刀劍一樣鋒利。我隨手劃了幾下眼前本就破損的窗戶,沒過多久,它就變得更破了。
差不多破壞出能通過一個人的口子時我收起異能,手中的藍白色【塔洛牌】自動粉碎消散,化作點點熒光。
我探頭往下看了一眼,樓層相當高,怪不得太宰治對這邊沒有太在意,正常人就算找到了這條生路也不敢往下跳。
但我不是正常人。
我一躍而下,借用異能在半空中不斷減速。
無數藍白色的卡牌出現在我的腳下又在轉瞬間被我踩碎,多虧了它們的緩衝減速,我剛好穩穩地落到地麵上。
我得快點回去,回到【羊】那邊去,說一點中原中也的情況,但更重要的,這裏的監控無處不在,太宰治調用港口黑手黨的資源遲早會找到我,我一個人難以匹敵,【羊】或許還能為我爭取幾分鍾的逃命時間。
但在那之前,我得先找個路人問路。
我走出港/黑大樓一段距離,在路上正巧撞上一位行色匆匆的行人,我連忙道歉並順勢拋出了自己的問題。
對方是個黑發男子,戴著深棕色帽子,衣著講究,還披著一件小披風,從穿著上來看或許是個青年,但他的麵龐過於稚嫩,單看那張臉似乎又是個少年。
“您好,請問您知道擂缽街在哪嗎?”
“擂缽街?”他習慣性地眯眼,停頓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回憶,許久後,他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你還是不要去會比較好。”
雖然後半句很奇怪,但我還是禮貌地說了“謝謝,打擾了”。
之後,我問了其他人順利抵達了目的地,這算是一個小插曲。
我剛踏入擂缽街的範圍,就有【羊】的成員發現了我並通知了白瀨,白瀨見到我之後就問我中也在哪裏。
感覺中原中也真的不太適合做一個首領啊,組織裏夾帶了太多的私情了,成員們都一口一個“中也”,聽起來像是道上稱兄道弟的大哥。
“我不知道,”我搖搖頭,繼續解釋道,“早上的時候發生了一場變故,有點像是爆炸,我昏過去了,醒來之後找不到他,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全白瀨就情緒激動地扯我的領口,導致我的尾音完全脫離我的控製,直接飛上天際。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中也跟你在一起,他不見了,你卻好好地回來了?”
他滿懷憤怒地用力把我往後一推,我沒有使用異能緩衝也沒有出手阻止,就這麼跌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