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巨大的瀑布聲響,在山穀中曰複一曰,年複一年的響徹著,濕潤的水氣,讓得小山穀與外界的炎熱幾乎完全隔絕。

奔騰如銀龍的瀑布之下,赤裸著上半身的少年,正咬緊著牙關,緊握著手中巨大的黑色重尺,不斷的劈砍著麵前的激流,每一次黑尺的揮劈,都將會濺起漫天水花。

蕭炎的身體表麵,淡黃色的鬥氣,若隱若現,每當水流砸在身體之上時,總會有著淡淡的霧氣騰起。

重尺想要劈砍進水流之中,必須花費極為龐大的力氣,而已經在木樁上堅持了一段時間的少年,現在每一次重尺的揮動,手臂上的肌肉,都將會傳來一陣陣酸麻的劇痛。

咬著牙關,蕭炎腳跟逐漸的發軟,終於,在下一次的劈砍中,凶猛的水流,終於是嘭的一聲,將已經接近極限的他,從木樁之上撞進了下麵的湖泊之中。

“噗。”從湖麵上鑽出腦袋,蕭炎吐了一口湖水,搖了搖眩暈的腦袋,然後遊動著近乎已經麻木的身體,艱難的遊向岸邊,在到岸之後,全身軟綿綿的癱倒在了冰涼的石麵之上,酸麻的肌肉,讓得他根本不想動彈分毫。

“喏,吃點吧。”一條被烤得香噴噴的烤魚,從身後遞過來,在蕭炎麵前揚了揚。

睜開眼來,深嗅了一口香氣,蕭炎肚子頓時咕咕的叫了出聲,艱難的移動著身體,斜靠著巨石,這才接過烤魚,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望著蕭炎的模樣,藥老笑了笑,轉手把另一條魚遞給了喻時清。

喻時清早就不需要靠這些東西充饑了,事實上他的口腹之欲並不重,但最近幾個月被藥老一點點投喂下來,倒是養成了習慣,也品出了些味道來,因此欣然接受。

最近藥老也是竭盡所能的用一切方法幫助蕭炎修煉,讓他吃盡了苦頭,倒是喻時清看熱鬧看得不亦樂乎。

……

茂密的叢林,寂靜而安詳,偶爾幾頭小獸從林間跳躍而過,驚起歇榻在樹枝之上的群鳥。

僻靜的氣氛,持續了沒多久,便是被一道狼狽的背影所打破,瞬時間,驚走滿林鳥獸。

沒有理會自己所造成的破壞,這位有些狼狽的影子不斷竄逃著,偶爾滿臉驚恐的對著身後漆黑的密林中掃視一眼,那恐懼的模樣,就猶如身後有著洪荒凶獸在追逐一般。

再次奔跑了一段距離,這名身著傭兵服裝的人影抬頭望著不遠處的光亮,臉龐上浮現出狂喜,隻要出了這該死的密林,那他就能呼喊同伴前來救援,到時候,也不用再懼怕身後那索命的死神了。

身體猛然一陣前衝,傭兵身體微微躍起,腳掌在樹幹之上狠狠一踏,頓時,身形對著不遠處的光亮暴射而去。

近在咫尺的光亮,使得傭兵臉龐上的狂喜越來越濃,然而,就在下一刻,狂喜卻是驟然凝固,傭兵驚駭的發現,一股突兀出現的凶猛吸力,不僅強行將自己前衝的身形生生的止了下來,而且還把自己的身體扯得倒飛了回去。

臉龐上掠過一抹驚駭,傭兵還來不及呼喊,一道黑影便是從身前閃掠而過,強大的破風勁氣,攜帶著悶雷般的聲響,重重的砸在了胸膛之上。

“嘭!”沉悶的聲響,讓得傭兵眼瞳驟然緊縮,胸膛之處,竟然生生的凹陷了下去。

巨大的力量,將傭兵懸在半空的身體,重重的砸下了地麵,泥土飛射間,鮮血夾雜著破碎的內髒,狂噴而出。

睜大著眼瞳,死死的望著頭頂上空那站立在樹枝上的人影,傭兵眼瞳逐漸的泛白,片刻之後,氣息湮滅…

“可以啊,這都第十一個了…”喻時清點了把火收拾殘局,看著樹枝上的少年。

“既然打算拿別人的腦袋去換錢,那便自己先有被別人斬殺的心理準備吧。”

離開小山穀之後,他們僅僅是兩天時間,便是遇見了十幾波前來搜尋的狼頭傭兵團隊伍,對於這些打算拿自己回去換賞錢的人,蕭炎並沒有絲毫留情的念頭,一路而來,凡是八星鬥者之下的狼頭傭兵團團員,幾乎被他全部殺了個盡。

以蕭炎如今的實力,在取下玄重尺之後,即使是七星鬥者,也能在二十回合之內將之斬殺,當然,這裏的七星鬥者,是並沒有與他等級相平的鬥技的前提下,不過,這樣的人,恐怕即使在整個狼頭傭兵團裏,也尋不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