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遲錦歪著頭嘚瑟道:“我就說了,你比不過我們幸安。”
“切,有什麼了不起的?”杜雪合隻是一愣,但依然堅持表示著她的不服,“都說了射中多的獲勝,三比四,堂兄還是要贏的。”
說的也是,福寧公主再清除這不公平,但比試前規則已定,她也不少插手。
何矜轉過來,對著杜雪合扮了個大大的鬼臉。
她望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竄過來的謝幸安,帶著些可惜又鼓勵的語氣道:“謝公子,你別氣餒,你比杜欽強多了,是他們不要臉!”
謝幸安一瞬間想笑,實在憋不住就真的笑了出來:“二小姐沒發現,這支箭有什麼不同嗎?”
“它少了箭羽。”
何矜這才重又看了看箭尾,的確是光禿禿的連根毛都沒有。
講真話何矜的確不怎麼懂這些,就算懂了興許也不會留意。畢竟在書中提到過,謝幸安前些年過得都很窘困,做支箭又麻煩,他少時用來打獵的箭基本是連箭羽都沒有的,及至後來練出了準頭,也漸漸習慣了。
但這話不能說出來,容易挨揍。
謝幸安悶聲撿過來三根箭羽扔到地上,恰好每根上頭都插著一隻麻雀,細流的血液把白羽的一半染成通紅的顏色。
何矜也不嫌棄髒,隨手就把這三根箭羽提起,已經死了的麻雀隨她的動作晃來晃去:“看,贏了,謝公子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下猖狂發笑的人換成了何矜,她眼瞅著杜雪合的臉瞬間黑得趕上鍋底,笑過一陣後何矜學著杜雪合方才的樣子捂著小腹挑釁著,“我說杜小姐,你現下不認輸也來不及了。”
杜雪合:“……”
果然了,男主光環就是全場最牛的。
“我說杜小姐,你記住了。”何矜的柳眉忍不住挑了又挑,“打敗你的,就是你的天真,還有你不得不服的光環。”
杜雪合氣得不停磨牙,隻想磨尖了一口把何矜的喉嚨咬斷。
“好,好,好。”杜欽陰沉沉地連說了三個好,站在謝幸安身邊低聲說道,“謝公子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我當真是小瞧了你。不過等入了仕,咱們以後的日子還長,有的是時候一較高下。”
他說罷,繃直身子惡狠狠地藏住殺氣,拱著手卻並不想認輸:“謝公子射術出神入化,在下佩服。”
“公主,臣女和堂兄便先告辭了。”
話說得太滿,杜雪合覺得自己現在被啪啪打臉,雙頰都疼得厲害,向福寧公主躬身行禮後,便匆匆想離開了。
福寧公主這才拿著帕子潤濕了,為何矜擦擦她那雙髒兮兮的小手,除了沾上的麻雀的血汙,竟還見到了幾條細小的傷口:“阿矜,你怎麼傷到的?”
何矜能讓杜雪合吃癟,覺得這點小傷一點都不礙事,根本想不起來了:“唔,可能方才翻找那支箭的時候,被樹枝劃到的吧,不要緊。”
嗯?傷著了?
謝幸安微微皺了皺眉,一邊提著弓,還伸手跟張遲錦借了支箭,默默對準了杜雪合頭上的珠釵。
“啊!”冷箭貼著杜雪合的臉擦過去,珠釵帶著一縷頭發掉落,在她側臉上隻留下一條淺淡的紅痕又瞬間消弭,她扭過頭捂著臉大嚷道,“謝幸安個小畜生你瘋了?你敢射我?”
謝幸安並不為她的叫罵所動,隻平靜說了句:“方才選了杜小姐頭上的珠釵當靶子,忘記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