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語恬想不到自己失去母親,失去露姐姐之後,連自己也失去了。
伴隨著刺眼的紅光,身邊的身影慢慢扭曲,陸語恬也陷入了迷茫的境地,接著是無盡的黑暗。一半火熱,一半冰冷,血流在一邊劇烈流動,另一邊如同凍結了一樣,直到兩者彙聚,陸語恬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腦子裏麵一片的混沌,熟悉而陌生的臉頰貼在自己的臉上,那是母親的氣味。自從失去最愛的人之後,自己不曾體會過的愛的味道。
“啊……”陸語恬想要呼喊母親,張開嘴確實嬰兒的啼哭聲。
越是想要呼喊,哭鬧聲越是強烈。
抱著陸語恬的女人把孩子貼在的脖頸裏,臉頰的摩挲讓孩子慢慢感覺到安全和溫暖,讓小時候的陸語恬沒能堅持多久,重新回到無知的睡眠中。
寒來暑往,陸語恬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渾噩。在清醒的時候,自己像是在做夢;在渾噩的時候,像是夢包裹了自己。
直到那一天,女人,陸語恬的母親被一個男人帶走,陸語恬才在兩世的痛楚衝擊下,從嬰兒的嘴裏喊出了:“媽!”
喊出這一聲以後,陸語恬失去了母親,然後再也不出聲,表現的就像是個啞巴孩子,直到露姐姐的出現。
……
“小露,以後你來照顧語恬,去吧。”家裏負責的管家對著一個怯生生的女孩說完,扭著腰離開。
露姐姐看著冷漠看向自己的孩子,沒由來一陣的心疼。這個孩子和自己一樣,都是孤兒了,以後隻有自己兩人在一起生活。
“你是我媽媽嗎?”陸語恬前世已經將比自己隻大七歲的露姐姐當成了唯一親人,在這一世的時候,忍不住問出了這句話。
“不,我不是,我是你的姐姐。”露姐姐詫異看著陸語恬,前麵的人告訴自己要照顧的是個啞巴孩子,他怎麼會說話。
“哦。”幾年的生活已經讓陸語恬慢慢失去說話的想法,今天見到露姐姐才第一次開口。
生活在繼續,露姐姐變成了陸語恬的姐姐、傭人、母親,在外室小小的房子裏,兩個人重新的建立起新的生活。
夜間,露姐姐睡下,陸語恬悄悄的從自己的小床上爬起來,短手短腳走到露姐姐的床邊,拽著露姐姐床邊垂下來的床單,使出吃奶的力氣往上攀爬。
可是,小手小腳沒有力氣,把床單拽緊了,卻沒力氣把自己的身體帶上去,陸語恬隻能憋著通紅的小臉,往床上一點點的磨蹭。
“唉~”露姐姐歎口氣,自從自己來了這個小房子,陸語恬每天晚上趁自己睡著的時候都要來爬自己的床,即使把他抱回小床上也沒有用。
“來吧!”露姐姐無奈的搖搖頭,伸手把陸語恬抱上來,塞進自己暖呼呼的被窩,然後拍著陸語恬的軟軟的後背哄他睡覺。
陸語恬上了床,自然不會客氣,像個小小的八爪魚裹在露姐姐身上,然後行使著自己作為孩子的權利。
“哎,別這樣,疼!”露姐姐無奈的敲了孩子的頭,接著又揉了揉,寵溺的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適應陸語恬給自己帶來的疼痛和羞澀。
平時的時候,這個屋子和屋子裏的人不會有人記得,除非到了家族需要陸語恬出現的時刻。
天還沒亮,黑色的保姆車就來到了單家獨院的小房子門前,穿著黑衣的男人拿出一串鑰匙,挑出一個插在房門上,哢噠一聲開了鎖,進入到房間裏,從露姐姐的懷抱裏抱出了陸語恬。
黑衣人抱出陸語恬的時候,故意往露姐姐的身上碰了碰,接觸這個還沒長開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