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下去的錢不就沒有了?”
“當然,違反政策建樓,終究是要被查的,誰都跑不了。”沙啞的聲音似乎對爛尾樓的意見很大。
“有機會轉嗎?”陸語恬插嘴問道。
“你是誰啊?”沙啞的聲音問道。
“我是乘客。”陸語恬回答。
“轉也可能,把紡織廠全買下來,去備案不就行了?”
“這得多少錢啊?”司機師傅問道。
“不知道,每個大幾百萬買不下來。”
“幾百萬?”陸語恬驚訝叫道。
“你是誰啊,我們說話你插什麼嘴?”
“不好意思,您在哪,我包車,您過來不?”
“你包車?”
“對。”
“你在哪?”
“淮海爛尾樓。”
“半小時到。”
陸語恬等了半小時,一輛出租車一路煙塵駛來。
“嗨,胖子,人呢?”出租車的司機是剛才的沙啞聲音。
陸語恬從出租車後座上坐起,看向旁邊的車,說道:“師傅,我在這。”
司機師傅見到陸語恬是個小孩子,大怒,自己屁顛屁顛跑來,就被這個小孩子鬧著玩?
“一百塊。”陸語恬見對方臉色不好,立即出手。
司機詫異的看著陸語恬,小孩子是哪家的二代,出手就是一百?
陸語恬讓兩人找了附近的飯館,叫了幾個小菜,上啤酒,讓兩個司機師傅喝起來。
後來的司機師傅當年就是紡織廠的工人,下崗以後靠著開車的技術進了出租車公司。對於紡織廠的情況,司機師傅滿腹的牢騷,當初廠子倒的太冤枉,要不是幾個廠長瞎搞,不至於走到要賣地的程度。
“現在紡織廠還在嗎?”陸語恬問道。
“在,有什麼用,都快倒閉了,機器都不開,掙不到錢,啥都沒有。”
“那地是怎麼回事?”
“地是廠長私下賣的,據說蓋章都不是廠裏的章。”
“不是公章?”陸語恬覺得這些管理人員也太大膽了。
“當然,要是蓋了公章,要違反政策的,所以隻能蓋私章,以合作的方式把人弄進來,實際上就是把地給賣了。”
“這倒是有趣。”情況要是這樣的話,陸語恬對地塊有了新的想法。
“現在紡織廠要出售嗎?”
“有消息,不過和我沒關係,管他球賣不賣。”
“準備怎麼賣?”陸語恬關心問道。
胖子司機插嘴說道:“這個,我知道。一開始是拍賣的,可後來知道裏麵的產權太過複雜,以至於無法進行,後來就想著幹脆把紡織廠打包一起賣出去,至於那些產權糾紛,誰接手誰來解決。”
“這麼搞?”陸語恬吃驚,這是在甩鍋啊。
“哪能怎麼辦?就讓廠子不死不活?”
“麻煩了,誰要是買的話,不得惹一身騷。”
“所以啊,到現在也沒人接盤,知道其中道道的人,都不想摻和進來。”
“那些買地的企業呢?他們不想接下來嗎?”
胖子司機說道:“我不是說了,這塊地有問題,誰接手誰倒黴,那些進來的人都遇到問題了。遠的不說,就說那個徐老板,幾個月之前剛剛去世,你說邪門不。”
“這不能說明什麼吧?”陸語恬問道。
“反正我覺得不吉利。”胖子司機說道。
從兩個司機口裏了解到紡織廠土地的問題,陸語恬基本知曉這塊地的矛盾在什麼地方。簡單來說,有錢買紡織廠的嫌地塊產權糾紛麻煩,以前買的人沒錢吞下來。所以,到現在紡織廠都沒能找到合適的買家。
了解到這些消息,陸語恬隱約覺得這是個機會,花錢買地方的機會。要是市裏和區裏同意,能把工業用地轉成建築用地,這一塊將會有大油水。雖然現在此地的離市中心還有至少四十分鍾的車程,未來地鐵等公共交通修到這裏,那將是此地大漲的時候。
“你們覺得買這塊地需要多少錢?”
“不用我們覺得,區裏就有招標文件,八百萬給地,另外處理下崗工人安置費用。”
“這麼多?”陸語恬迅速在心裏算了一下。
八百萬買地不貴,可按照下崗工人的費用至少又是一個八百萬,再加上解決產權糾紛的錢,要再投進去至少一千萬,算下來就是一千六百萬的費用。這麼折算下來,買紡織廠並沒有多少賺頭。
不過,陸語恬看的是這塊地的未來,還有自己人在滬市未來的留滯和發展,這些都需要土地的支持。紡織廠這塊地,在先來需要不到兩千萬,在二十年後,買下來至少要兩百億。
想到這裏,陸語恬心思開始活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