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鮫鯊,原青蘿四人繞過正在尋找追殺他們的衛兵,按照鮫鯊所指的放向,往臨淵走去。
但是一路上,莫言舟與原青蘿誰也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走著,像是隔著什麼似的。
赤炎斜著眼在一旁觀察,然後偷偷問重明:“咋著了,這是打起來了?”
重明搖搖頭表示毫不知情。
“不能夠啊,我這一直看著呢,沒打架啊,怎麼感覺這氣氛越來越不對勁兒呢?”赤炎琢磨著。
“也許……”重明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快說,別憋著!我難受!”
“也許我們應該先把衣服換了……”重明謹慎地說道。
赤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百花彩蝶長裙,頗為同意地點了點頭。
莫言舟也終於意識到自己還一直穿著裙子,臉上也不覺一紅,便要找個地方去換衣服。
原青蘿怕莫言舟和上次一樣不會穿脫,便跟在他的身後,伸手幫他去解衣扣。
莫言舟先是一愣,但很快便攤開了手,順從乖巧地等待著眼前的女孩幫自己脫衣服。
看著女孩在自己麵前忙上忙下,莫言舟忽然心裏覺得有點發軟發酸。
一路以來,他一直在害怕,害怕祁連與他說的一體雙魄,怕自己身體裏有另一個可怕的靈魂,在不經意地時候占據自己的身體,甚至將自己現在的靈魂吞噬。
但現在這一刻,他有不那麼害怕了,他相信自己麵前這個女孩,會將他喚回來,無論事情發展到什麼樣的地步。
“為什麼一直看著我?”原青蘿見莫言舟的眼神一直圍著自己打轉,便有些不自在地問道。
“因為歡喜。”莫言舟不假思索地回答。
原青蘿卻沒有因此開心或是羞澀,反而神情複雜起來。
“你怎麼了嗎?”莫言舟捕捉到了女孩內心的糾結。
“師兄,也許我真的錯了,大錯特錯。”原青蘿抬起頭看向男人,“也許前世迫害我的並不是東臨神君,是我們被奸人戲耍,就像今生一樣……若是那樣……”
“若是那樣?”
原青蘿嬌俏的鼻頭粉紅粉紅的:“那我豈不是一直恨錯了人,怪錯了人……我豈不是白白害了你……我那樣對你,真是……”
女孩說不下去了,巨大的愧疚幾乎將她吞沒。長久以來,她把恨莫言舟當做自己畢生的使命。但如今卻告訴她這一切都是陰謀,是她親手折磨了自己無辜的愛人,這讓她如何能心安。
男人溫柔地將她攬入懷中:“這不怪你,你遭受了天刑,九死一生,又被人蒙蔽……所以隻要你今生再不要放開手,那麼我就心滿意足了。”
“不放開,當然不放開。”女孩將臉埋在男人懷裏,哭得亂七八糟。
一旁的赤炎和重明換好衣服後,卻看見這兩個人互相抱著哭作一團,心裏不覺暗暗納悶。
“這也太肉麻了……”赤炎忽然想到若是非飛螢要是這樣與自己哭,那自己估計把心剖出來給她也是心甘情願的,果然人若是動了情,就真的是萬劫不複了。
突然,一聲尖利的哨子聲打破寂靜,空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快速地劃過,消失在更遠的深處。
“那是什麼?”赤炎問道。
“可能是水妖,我在古籍中見過記載,說水妖叫聲如哨子一般,而且速度很快,一般人都是根本看不到的。”重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