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頭?你是說把我們的頭割了,給洞主大人安上?”赤炎問道,“那若是換了我的頭,那洞主大人是不是就換上我的臉了?”

“倒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說了是要顱頂之血嗎?又不是真的把你的腦袋放上邊。”飛螢說道,“隻是不知道這顱頂之血要如何取,對取血之人是不是有影響呢?”

“把獻血之人的顱頂割開,直接抽取。而且不能用麻沸散或者仙法予以麻醉,否則靈血不通,無法抽取。”重明說道,“而且獻血之人可能會仙力盡失,可能五官盡毀,可能神智盡喪,這個要看本人的功力了。”

“你這小子,不要哄騙我們,真的有這樣的方法嗎?”赤炎懷疑道,“還是這本就是你搞出來的鬼,現在又再給我們下圈套?”

“我說的句句屬實,絕無虛言,如若妄言,天打雷劈。”

“好,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可以獻出顱頂血。”莫言舟說道,“隻是這次,你莫要再騙我們。”

重明望著莫言舟歎道:“我就是知道你會為了她舍身舍命,所以才……為何你要執迷不悟呢?”

“當初是我一念之差,以血灌溉,讓她不幸成為讖語中的血藤羅,又未能將她從九十九道天雷下救出,而後又前情盡忘,今生還讓她在瑤光派吃了苦頭……是我欠她的。”莫言舟說道,“是我離不開她,不是她一直追著我。這些,便是我份內之事,我理應要承擔。”

一直沒有說話的祁連抬頭看向床上的原青蘿,然後喃喃說道:“讓我救她吧……當初是為了我心中的妄念,我才硬將她變成小青,現在,也該我還這一切了。”

赤炎看了看這邊,又看了看那邊,撓著頭發煩躁地說道:“若是在取血中我們從中護法呢?會不會危險減少一些?”

重明點點頭:“也許會有效果。”

“反正不管你們倆誰救,肯定都會有危險。姑爺我當然不能讓他有事,至於祁連……”赤炎瞪了猞猁精一眼,“雖然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混蛋,但是起碼還是玉骨洞的人。現在玉骨洞沒了,妖怪們也死的死傷的傷,若是洞主大人醒過來看到這一切肯定會傷心的……所以不管你們誰救人,我來幫你們護法。我是妖仙,不管是妖族還是神族我都能護就是了。”

重明自然不願意傷及神族轉世的莫言舟,便徑自選擇了祁連。

“待會兒我會直接割顱頂取血,你隻能忍著點了。”重明對祁連說道。

“你為何不用我的血?”莫言舟拉住重明。

“莫仙長你是神族轉世,其血脈與原青蘿相衝,對她對你都不算是最佳選擇。”重明解釋說。

祁連已然正襟危坐,雙目微閉,並說道:“請施法。”

赤炎和飛螢同使妖力,為祁連護法。

重明從袖口掏出銀色短刀,對著祁連顱頂位置紮去。

祁連悶哼一聲,雙目緊閉,身上的肌肉收緊了,連青筋都爆了出來。

果然是抽筋拔骨一般的疼痛。

但是這痛與當初被施敷皮斷骨術的洞主相比,又算的了什麼呢?

“奇怪……”重明停下了動作。

“你怎麼了?你快說啊!別把刀紮人家腦殼上就不管了啊!”赤炎氣得翻了個白眼。

“這祁連的顱頂位置……竟沒有血。”重明說道。

“什麼?腦袋裏沒有血?”赤炎又驚又怕地看著祁連,“哪怕是妖族,也是要依賴靈血來活著,沒有血……莫不是已經死了?”

祁連睜開眼睛,隻覺頭腦空空,像是有什麼東西隨著顱頂上被重明打開的一道縫隙飄出去了。

重明連忙拔下銀刀,那傷口處依舊向外翻著,但的確沒有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