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靳堯是在嗚嗚咽咽的哭聲中醒來的。
那哭聲不吵不鬧,卻連綿不絕,硬是把他從沉沉的夢魘中喚醒,餘音繞梁一般不絕於耳。
剛一睜眼,靳堯就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抬手撫上抽痛不已的額頭。
天光已經大亮,嚶嚶嚶的哭泣聲中,男人短暫的發了一會兒呆,目光忽而落在自己光裸的上臂——那處皮膚上清晰的殘留著數道殷紅的指甲劃痕,交錯淩亂,曖昧至極。
就連空氣中,也充斥著一股特殊的氣味,靳堯不是不知人事的少年,自然知道這是什麼味道,不由臉色一變,霍然起身,掀開身側的被子。
因為新婚刻意換成大紅色的床單上,少年白皙細嫩的皮膚亮的晃眼,從後頸到大腿遍布青紅泛紫的瘀傷,既是吻痕又是掐痕,足見昨夜的激烈瘋狂。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隻覺得一片茫然,腦海裏隻剩下零星半點的瑣碎片段,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是因何失控,把少年蹂躪成這副模樣。
難道是昨夜的迷藥藥效沒散幹淨?他神智混亂間,隻想著報仇了?
靳堯捂著抽痛的額角,試探著去扶許唯卿的肩膀,手指剛一放上去,少年的哭聲霎時間更大了。
“嗚嗚……你走開……我身上好痛,你不要碰我……”
他一邊哭,一邊扯回被子往遠處滾,眼看著就要摔下床去,靳堯急忙把他拽回來,沒有理會許唯卿軟綿綿的拳頭,把人緊緊摟在懷裏。
事已至此,靳堯隻能硬著頭皮道歉:“……抱歉,昨晚是我不對。”
“道歉就有用嗎!”許唯卿得理不饒人,“你躺下讓我糟蹋一遍,然後我跟你道歉,你就能原諒我嗎!”
這……這是能這樣打比方的嗎?
靳堯被他噎的說不出話來,沉默半晌,千言萬語都化作自知理虧的一聲歎息,妥協道:“那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許唯卿小心翼翼的抬起眼來看他,試探道:“我身上疼,你能不能幫我抹藥?”
靳堯點點頭道:“好。”
許唯卿鬆了口氣,小小的得寸進尺:“你昨晚……弄完,都沒幫我洗澡。”
靳堯遲疑一瞬:“我扶你去浴室。”
許唯卿小嘴一癟,又要開始哭:“我渾身都沒力氣,你要我怎麼洗嘛……”
靳堯已經被他的哭聲折磨了一早上,一看他又要掉眼淚,急忙彌補道:“我幫你洗!我幫你洗總可以了吧?”
許唯卿目的到達,變臉變得飛快,立刻笑眯眯的說:“好!那你現在就幫我洗!”
說著,還伸出胳膊示意:“老公抱我!”
靳堯深吸一口氣,定下心神,自己先下床披了件浴袍,又給被窩裏的許唯卿套了一件,這才俯下身,把少年打橫抱起來,一起去浴室。
幫許唯卿洗澡這件事,對靳堯而言不啻於一場漫長的折磨。
無論是正對還是背對,許唯卿遍布紅痕的白皙肌膚都在他眼皮底下晃來晃去,一時勾的他心頭火起,一時又如一盆冷水一般兜頭澆下,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偏偏少年好似渾然不知自己這副模樣有多誘人,一會湊到他懷裏,一會又拉著他的手,讓他幫忙揉揉酸疼的腰……
最後離開浴室時,靳堯臉色黑沉,丟下一句冷冰冰的“我去給你找藥”,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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