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潮濕的室內亮著盈盈微光,映著五人懵逼的臉。
苗菁菁背靠著門,她將耳朵貼在門上聽門外動靜,風聲如戾像鬼哭,暫時沒有別的聲音,她稍稍放下心。
可氣還沒順就嗅到了腐敗死老鼠一樣的屍臭味,她捂著鼻子吐槽:“喪屍都死了這麼久了,味怎麼還這麼衝?”
白芷從書包裏拿出口罩分給大家,從剛才就注意到了喪屍的味道,覺得怪異:“屍臭味與屍體腐化的環境有關,當其體內蛋白質被食腐類化解完畢後,屍臭便會消失。大型哺乳類生物在腐化時可以改變周圍的電解質環境,在某些環境中比如泥土中,可以保持兩年以上。”
可奇怪的是,之前並沒有屍臭味。
一刻鍾前,他們在山上秋遊,一陣地動山搖後他們就來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空間。
雙腳還沒有站穩,就撲上來一隻喪屍被郝帥一腳踹飛,喪屍起身攻擊的時候被他們用石頭砸跑了。
可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烏泱泱一陣蟲潮飛了過來,五人連跑帶奔進了這間木屋,看到了之前逃跑的喪屍倒在地上,死了。
那時候也沒有屍臭味,幾乎就是剛剛才有屍臭味,而且這味道和傳播力度與正常屍臭味也有很大的不同。
淩然湊近了一步,半蹲下身,隔著一段距離觀察喪屍,它的臉是泛藍偏白,眼眶凹陷,鼻梁高挺,顴骨外擴得厲害顯得臉尤其寬大。
五官像人,身材和人一般,目測190-210厘米,第二性特征不明顯,不辨男女。
“哎,快回來。”白芷喊著,又上手拽,把她拉了回來,“危險,當心病毒傳染。”
淩然被拉了回來,但還是緊盯著喪屍,片刻之後,她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從書包中掏出一把小刀和一隻n95麵罩,就要走向前去。
白芷再次拉住她,她回過頭說:“如果我們被困在這,不了解其他物種特性,很容易被搞死。”
想起剛才的一番激戰,塗建站起身:“需要做什麼,我來。”
一邊的郝帥也跟上:“我也來,粗活重活先交給我們男的來。”
白芷也從書包裏掏出一套一次性防護服和醫用手套:“穿上這個,安全些。”
淩然將防護服和刀遞給郝帥:“你去切一片他的皮膚下來,器官不限。”
郝帥接過刀穿上防護服戴上手套就過去,蹲在喪屍麵前,看他穿的衣服材質硬挺,便想著切他臉上試試,可一刀下去,像是砍在了石頭上一樣,硬邦邦的完全不是肉的質感,他雙手臥刀,使勁切,才割下一小片薄薄的肉皮,帶著肉皮回到另一端。
淩然從書包裏取出一個顯微鏡,戴上白芷給的醫用手套接過肉皮放在顯微鏡下調到最高精度進行觀察。
苗菁菁都驚呆了:“她還隨身帶顯微鏡?”她又看向帶了防護服的白芷,“姐妹,你是醫學生吧。”
“是,醫科大大四學生。”
“厲害。”
“我是農大的大三學生,苗菁菁。”
她二人天還沒聊完,淩然就觀察好了,抬起頭,蹙著眉向大家宣布結果:“喪屍肉皮上並沒有發現氨基羧基,也沒蛋白質,像是不含碳的無機物。”
白芷一臉懵逼:“沒有氨基酸怎麼合成蛋白質轉化成化合物脂肪來維持生命體征?”
“喪屍不是死了嗎,當然不需要再維持生命體征。”苗菁菁反駁,“不對哦,剛才我們來的時候喪屍還想咬我們,不是把我們當飯的話那是習慣使然?”
“不含碳,那是矽基生物?那他身上還有其他物質構成嗎?”
“他們的細胞體積比人大3倍,表皮有矽氧烷、在類似血液的液體中很多濃磷酸。”
細胞體積越大,相對表麵積就小,那麼物質進入細胞膜的速度就越小,新陳代謝慢,吃一頓飯可能得三五天才能消化。
白芷聽得心驚,翻譯了一下她所說的話:“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喪屍吃一次人得消化好幾天,壞消息是他們的呼吸可能和我們不一樣,大概率他們能識別出我們的氣息。”
苗菁菁都要聽哭了,這兩個消息,一個比一個壞。
郝帥又補上一刀:“剛才我去切片的時候,他的臉異常堅硬,身子也硬,我那一腳不是他的致命傷。”
又一個壞消息讓苗菁菁心塞到無語凝噎,她掐著自己人中:“那我們豈不是注定成了盤中餐?”
淩然扶了扶眼睛:“不至於。喪屍也好變異物種也罷,不是不能對付。”她看向白芷,“你上過解剖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