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想見霍閑,霍閑倒也沒拒絕,不過沒給她地址,而是親自回了a市,這麼久沒回,也不知道柳成沛有沒有想到打開地下室大門的辦法。
俗話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霍閑到家時,他家正準備大“動工”。
他沒急著進門,而是打電話報警。
十五分鍾後,轄區的警車呼啦呼啦駛進小區,荷槍實彈的數十名刑警紛紛出動,不消片刻,就將別墅裏正在作(fan)業(zui)的十二人當場人贓並獲抓住。
柳成沛被戴上黑色頭套押解出別墅時整個人都是懵的,其他人則是在被捕之初的錯愕震驚過後紛紛喊冤,然而由不得他們喊,這些人都是專業的工程人員,有負責探測,有負責破牆,有負責開鎖,總而言之,為的都是藏在別墅各個角落的保險櫃。
對此,霍閑低低同係統說了一句話:“配角不配有智商。”
係統裝死。
要說配角沒智商,真不是霍閑貶低誰,正常有腦子的人會想到把別人家拆掉嗎?柳成沛喊來的工程師雖不至於將霍閑家全拆,但檢測到的十二個保險櫃統統被從牆上拆了下來,他倒也沒忘記讓裝修工人給補上,問題是工程隊一群人就不疑惑自稱別墅主人的柳成沛為什麼連自家保險櫃在哪裏都不知道,不知道位置也就罷了,密碼也不知情?他們居然也不懷疑就很離譜。
不過也不能怪配角和路人們,真正的罪魁禍首應該是……某個人。
柳成沛被抓,自然驚動了柳家,柳成項雖一百萬個看不上這個弟弟,但不至於放他在外麵給柳家丟人,然而這次柳家撈人卻沒能撈出,因為此次案件涉及金額數量過大且性質極為惡劣,恰逢上頭抓得嚴,柳成沛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出來,而且如無意外,他將麵臨二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甚至無期徒刑。
最初柳成項還疑惑一個已經落魄的霍家究竟能有多少錢讓他那個廢物弟弟出不來,當律師那邊帶來具體數額時,他難得沉默了。
古董、字畫、黃金、珠寶、現金……總體估價約為160億,誰也不知道霍家究竟什麼時候無聲無息地收藏那麼多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尤其古董中有一塊傳世玉璽和一副書法大家真跡,兩者幾乎無價。
柳成沛被抓時他正敦促工程師們開地下室的鎖,若非地下室特殊,他絕對是同其他保險櫃一樣挖出帶走的待遇,可惜地下室是一個獨立的空間,他沒法挖。
要說他運氣差也是真差,警察抓捕時他們的工程師正好將門打開,而柳成沛抱著那塊無價的傳世玉璽,人贓並獲,狡辯都沒得狡辯。
於是,在見安娜之前,霍閑先見到了柳絮雪。
這次不再是約在外麵見麵,而是柳絮雪直接堵到他家門口,將正好打包了行李準備去酒店住的他堵了正著。
柳絮雪看一眼他身邊的行李箱,又看看穿著黑色大衣,整個人站在那裏仿佛便是魅力本身的霍閑,到嘴邊的話忽然又說不出口了。
倒是霍閑想趕緊去酒店,遂先開口:“柳小姐,要進屋談嗎?”說完看到她身後保鏢警惕的動作,歪了歪頭,又道:“保鏢先生也可以一起進屋,外麵太冷。”
寒風中聊天自然不是一個好選擇,短暫的猶豫後,柳絮雪還是帶著保鏢跟著霍閑進了屋。
霍閑開了暖氣,盡管如此,溫度沒上來前,還是很冷。
“抱歉,家裏準備修整,也沒什麼能招待柳小姐。”霍閑嘴上說著歉意的話,但麵上沒多少歉意。
柳絮雪沒在意,她望著在她對麵坐下的男人,半晌,道:“我二叔中的套,是霍先生下的吧?”
霍閑詫異道:“我給柳先生下套?柳小姐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柳絮雪目光凝視他,不錯過臉上一絲一毫表情,但很遺憾,她什麼也沒看出來,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改變想法。
她道:“我來之前去拘留所看過二叔,他和我說,你離開後他給你打過電話,你承諾他可以在你家中尋找保險櫃。”
聞言霍閑不禁高高挑眉,放鬆身體靠在沙發背上,雙腿交疊,雙手置於腿上,姿態閑適:“未經主人允許,擅自讓工程隊進我家,又拆牆又搬運保險櫃還強行破解密碼,柳小姐,你管這叫尋找?”
柳絮雪不吱聲了,柳成沛的行為的的確確已經超出“尋找”範疇。
“若柳小姐今日來的目的是為柳先生說情,大可不必,這件事我會完全交由國家機關來辦,柳家有錢有權,柳小姐有勸說我的功夫,不如盡早為柳先生請一支律師團隊,讓他少判幾年。”霍閑道。
柳絮雪抿抿唇,少頃,展顏一笑:“霍先生認定我是來當說客的嗎?”
霍閑歪了下頭,那意思:難道不是?
柳絮雪唇角彎起,手指將鬢邊垂下的發捋至耳後,不疾不徐說:“二叔處心積慮算計我,處處與我父親為難,你為什麼會認為我和父親會以德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