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走火入魔功力全失呢?
情報有誤,風緊,扯呼!
東方斐暗中壓製下喉中的腥甜血氣,手指一下下敲著輪椅扶手,“本座方才想了想,覺得十萬這個數頗為吉利。這樣吧,十萬兩,本座就放你們離開。”
十萬兩??!
這小破廟頂多一萬兩頂天,結果他居然獅子大開口要十萬?!
“沒有,我們身上一分都沒有!”
“要錢沒有!大不了我們再給你把玉像黏一黏放回去唄!”天陽派弟子開啟耍潑模式,打不過又如何?他們就不信東方斐能把他們全殺了。
東方斐眸中劃過一抹涼意,“沒有?那也好辦……”
天陽派弟子鬆了口氣,就說嘛,他們明明記得花不翡性子綿軟好欺,頂多是把他們一頓胖揍嘛,不會……
眼前劍光猛然一亮,下一瞬一蓬鮮血飛濺而出,一截斷臂飛出,剛好掉進天陽派弟子的懷裏。
那弟子被濺了一身血,呆滯低頭,看見懷中手臂後一聲慘叫,“手!誰的手!”
!!!
“啊!”鞏彥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的左臂被齊根斬斷了!
斷口截麵圓潤平滑,可以看得出動手之人是個完美主義者。
眾人看著眼前坐在輪椅上淡雅出塵的青衣男子,像是看見了什麼窮凶極惡之徒,一個個駭得四肢發僵。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出手的?出手竟如此狠辣!
痛苦慘叫的背景音中,東方斐隨手彈去劍尖殘血,神態有些漫不經心,麵色卻越的白,“一截抵一萬,還剩九條……鞏彥身為貴派大弟子當作表率,便再貢獻三條吧。”
眾人:“!!!”
臥槽這是要削人棍?
眼見著那鬼魅般的劍氣近到眼前,鞏彥嚇得麵色慘白閉緊雙眼大吼,“錢!我們有錢!”
劍氣驟散,鞏彥睜開眼睛,正好對上東方斐那淡漠無情緒的眸子,嚇得他一個激靈,向著那些不敢上前的弟子吼了一聲,“還不快拿出來!”
東方斐又提著劍淡淡瞧了他們一眼。他袖中的手指冷如冰霜,體內卻如同有火灼燒般疼痛難忍。
可是他的麵上依舊很沉穩淡定,看不出一絲破綻,任誰也不知道他此刻正在經曆血脈沸騰之痛。
被掃視過的天陽派弟子快嚇哭了,“馬馬馬馬上!”唯恐被削了人棍,以最快的速度掏出銀票扔下,架起鞏彥夾著斷臂就跑了。
東方斐瞧了一眼蒼青派的老弱病殘們,彈了彈手中帶血的銀票,“還愣著做什麼,重新修繕青蒼派!”
幾個蒼青派弟子一激靈,“啊是!”如急驚風一樣躥了出去。
東方斐目光又落在了推車小童青敖身上,青敖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師師師師父?”
“靜室。”
……
青敖小心翼翼地把東方斐推到了靜室門口,一路上青衣掌門都在閉目養神,麵色也蒼白的厲害,小童嚇得也不敢說話。
“師父……到了。”
東方斐站起身來,推開靜室的門。
身後青衣小童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花……啊呸不對,師師師師師父?”
我勒個去這不走得挺好的嗎?那坐什麼輪椅?!
讓他一個小孩推得呼哧呼哧的。
東方斐轉身看過來,“何事?”想了一想,似是想起了什麼,“哦,你似乎是想退派?”很平常的詢問語氣。
青敖心髒差點驟停,撲通一聲跪下,“不不不師父我錯了!弟子絕對不退!”
天知道師父剛剛凶殘斷人家手臂的時候也是這表情!切得還那麼完美順手,一看就是常幹這活兒,他生怕自己一句退派出來整個人就沒了……
東方斐看了他一眼,不再說什麼,步入靜室之中。
幾乎在關門的一瞬間,東方斐隻感覺喉間一甜,之前強壓下的一口血猛然噴出。
他拭去唇邊的血,強忍著經脈逆行之痛坐了下來,一點點疏通經脈。
這具身體還是太孱弱了,剛剛稍微用了個小術法就引得體內血脈抽搐扭曲,幸好他反應快及時壓了下去,這才沒在天陽派眾人麵前露了馬腳。
走火入魔之體,果然不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