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蓮聽聞國公夫人來提親,還點名要見她,忙放下正繡著鴛鴦肚兜,從妝奩裏拿起起司清嶽給她的紫玉翡翠鐲套上。
她在門外聽了一會兒,就聽見了葉夫人的哀泣聲,急忙進門扶著母親。
葉初蓮紅著眼圈對著陸晚芍道:“表姐,今天是國公府提親的日子,你非要令我難堪嗎?”
陸晚芍說道:“葉表妹好生有趣,我請姨母將我母親的嫁妝還我,怎麼是為難呢。”
葉初蓮道:“母親說了會將嫁妝給你,她好心幫你管理,隻是不太擅長做生意、略有虧損,可你也不能不敬長輩呀。”
陸晚芍直接一轉頭,對著國公夫人道:“司夫人,缺的單子我會請父親送至國公府,司夫人也不希望對簿公堂吧。”
侯爺在上首唔了一聲,默認了這件事。
葉初蓮急了:“表姐你這是何意,這嫁妝我一定會還的。”
說罷褪下手上的紫玉翡翠鐲:“這個手鐲是世子送我的,我用它來抵押還不行嗎?”
國公夫人一眼就看到了這紫玉鐲,這是國公府專門傳給嫡子正妻的。交際圈裏的人都認得這鐲子。
嶽兒竟然把這鐲子,給了葉初蓮。要是落到其他人手上,那國公府豈不成了笑話!
她剛要出言阻止,就聽陸晚芍嫌棄地說:“我可不要這鐲子。司夫人,我相信以國公府的信譽,不用這鐲子做抵吧。”
司夫人臉色發青,隻得道:“等他們成親後,我會來做擔保的。”
陸晚芍道:“葉夫人,我已經沒有算利息了。若是三天之內您還不填補上窟窿,我不介意官府見。隻是不知道,葉表妹是否夠還能順利嫁入國公府。”
“這、這,你這是非要我變賣財產啊!”葉夫人瞄著國公夫人的臉色,隻得先咬牙答應下來。
反正等蓮兒嫁入司府,那便是掉進了富貴窩,區區三萬兩,都不是事。
陸晚芍敲定歸還嫁妝的事情,很是愉快。
替原主把債討回來了,自己也有初始的資本了。
因國公夫人一趟並不低調的提親,以及葉夫人差人放出的消息。
很快,城內都知道,定國公世子將要迎娶侯府的表姑娘為正妻。
一時間,羨慕的人有之,不滿嫉妒的人更是不少。
“這葉姑娘,怎的如此好命!司家有錢又有勢,怎麼這種好事就輪到她了。”
“是啊,聽說葉姑娘懷了孕,本來是要嫁給陸小將軍的,婚宴都辦了呢。”
“誰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司公子的,哼。”
反應最大的當屬兵部尚書餘大人家。
餘大人是定國公夫人的兄長。其女餘姣姣,本已說給司清嶽。
當日婚宴上,站出來幫葉初蓮說話的餘姣姣,現在心裏氣的發堵。
她很喜歡她的司表哥,也從小知道司表哥玉樹臨風,是城中許多少女的夢中情人。
但那又怎樣,她爹和她姑姑定國公夫人,私下也達成了讓兩個人成親的意向。
誰知道中間怎麼會插進來一個葉初蓮。氣死她了!
餘大人也很生氣,司清嶽是妹妹與皇帝的孩子,是皇子。
這麼多年他和司夫人籌備良久,就是為了助司清嶽奪位。
若是司清嶽成功奪得皇位,他的妻子就是皇後。
為了保險,他給女兒餘姣姣預定了那個位置。
這葉初蓮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餘大人抬腳要去找自家妹妹司夫人。
這種事情,怎能如此胡來?司清嶽要奪位,還不是得依靠他餘家的勢力。
另一頭陸晚芍對這些風波一無所知。
她想著司清鶯說的柳葉樓搶走了很多生意,便驅車來到了粉黛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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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黛坊外。
陸晚芍看見柳葉樓顧客滿盈,而粉黛坊門可羅雀,就小貓兩三隻,基本都是熟客。
掌櫃看到她,趕忙迎出來:“陸姑娘,你可算是來了。你不知道這些天對麵的柳葉樓,搶了我們不少生意啊,他們抄襲我們的妝麵,還故意壓低價格,唉!”
陸晚芍邊隨掌櫃往裏走邊道:“我聽說了。今日來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的。”
“妝容這種事,被模仿很正常。妝容也是潮流的一種,是潮流就總會有過時,總會有新的正流行。我們要做的,就是做第一個一直有新商品的鋪子。哪怕一直被模仿,也不會被超越。”
掌櫃聽得連連點頭:“是、是。陸姑娘,您是有什麼新點子嗎。”
“去找幾個信得過的妝娘來,我今日來給她們上一課。”
正說著下麵人來報,謝二公子來了。
謝觀雲不光人來了,還帶來了大包小包的一大堆東西。
都是他這幾日按照陸晚芍的方子,廢寢忘食、動手動腦了很久,報廢了無數原材料、做出了一大堆失敗品後、剩下成功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