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濁酒(1 / 2)

南陽關是大秦南疆最為重要的關隘。三十年前北上的蠻族被武神穀春山趕退到這之後,再也沒有任何一個蠻族能踏過南陽關。

這裏是大秦的底線!

作為這裏最高統領的朱開山此時的心情就像是今天的天氣一樣,陰沉的可怕。

這一切都要歸在半個時辰前返回的遊騎小隊。

朱開山是大秦遊騎的創始人,他也是最老的那一批遊騎。

半輩子在馬背上,朱開山見過太多,他也有年少輕狂,曾經領著自己的部下追敵百裏,雖然他取得了卓越的戰功,但是在這之後遊騎不可追敵的規矩也就定了。

朱開山想到了蘇秦,那個讓他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年輕人,擁有著超越他所在年齡的成熟,麵對敵人的冷漠,無情,以及非凡的才智。

他很清楚蘇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這幾年他也在有意的栽培蘇秦。

蘇秦也沒有辜負朱開山的厚望,雖然在這南陽關蘇秦隻是個伍長,但是他的影響力是巨大的。

可是這樣的人今天也犯了錯,而這個錯誤也許是致命的。

沒有人比朱開山更在乎蘇秦的安危,他甚至想要派兵去救援。

不過這樣的想法,很快就被他打消了,他是統領是表率,規矩他都不在乎,如何立軍威。

蘇秦,活著回來!

這是朱開山內心的期望,若是以往,朱開山絕對不會對蘇秦有任何的懷疑,可是當得知對方是修行者後,朱開山不得不擔心。

正午之後,陰霾被驅散了,烈日當空,很是燥熱,朱開山始終在城樓眺望遠方,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終於遠處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了,逐漸的接近,越來越清晰。直到那身影停在了城樓下,朱開山看清了這張麵孔,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下了。

“是蘇秦,他回來了!統領,蘇秦回來了!”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蘇秦,他們都很激動。

朱開山麵無表情,說道:“把他送到馬舍,喂半個月的馬!”

說完轉身下了樓。

……

房間裏,幾名南柔將領恭敬地站在一位老婦人麵前。

地上是四散開的茶杯碎片。

“是誰?究竟是誰做的?”老婦人眼神中的怒火仿佛能燃盡一切。

就在不久前,十幾名蠻騎士兵的屍首以及那名布衣男子都被找到帶了回來。

對於士兵的死活婦人毫不在意,但是她唯一的孫子宇文尊被傷的幾乎成了廢人,這是她不能接受的。

婦人名為黃紅鶴,他的丈夫是南柔第一宗門鐵律閣的閣主宇文正途。即使是南柔的君主見了也要以禮相待。

現在他們的孫子,鐵律宗的未來被傷成這樣,這是決不允許的。

“老太君,我們的人找到尊公子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至於是何人,我們也不知道。”說話的人不敢抬頭看婦人一眼,婦人的怒火不是他能夠承受得了的。

“一群廢物。”黃紅鶴一掌拍在了身邊的桌子上,桌麵立刻成了碎片。

這時一名中年男子急步走了進來,來到了婦人麵前說道:“老夫人,小公子醒了,他想要見您。”

說到宇文尊,黃紅鶴滿是擔憂,跟著男子去了宇文尊的房間。

“尊兒,你怎麼樣了。到底是誰對你下此毒手。”黃紅鶴關切的問道。

宇文尊艱難開口道:“奶奶,他叫蘇秦,秦國的遊騎,一定要殺了他,給我報仇。”

“蘇秦?遊騎!”

黃紅鶴腦海中思索了片刻,印象中並沒有這個人。這讓她很意外,自己的孫兒被稱為鐵律宗的第一天才,二十五歲就已經踏進了修行七境的固心境,未來是一片光明。

隻是沒想到這一次簡單的出行居然會有這樣的意外,居然還敗給了一個遊騎。

黃紅鶴還在想著,床上的宇文尊又一次昏死過去。

“高浩,這是什麼情況,尊兒怎麼又暈了。”

“老夫人,小公子傷勢太重了,已經損傷了根基,這裏的條件實在是不適合小公子的恢複,還是趕緊回宗門吧,若是再耽擱下去,小公子以後的修行之路都會是問題。”高浩說的很隱晦。

“豈有此理。”

黃紅鶴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嚴重,宇文尊對於鐵律宗的意義,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高浩,你帶著尊兒,趕緊回宗門,我要把傷害尊兒的人找出了,替尊兒報仇。”

高浩看了一眼黃紅鶴,欲言又止,這個老太太對孫子的溺愛,他是左右不了的。

高浩帶著宇文尊返回鐵律宗,黃紅鶴則是看向了北邊南陽關,心中記著一個名字,蘇秦。

此刻的朱開山還不知道,一場風暴即將席卷南陽城。

蘇秦回來也有幾天了,對於朱開山給他的安排,他沒有任何的異議,每天喂馬。

賀逵一行人也來找過他,他們都很好奇那天發生了什麼,蘇秦則是閉口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