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末醒過來的時候,就隻見外麵天陰沉沉的,屋子裏也有些昏暗,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年澤正坐在桌邊不知道弄些什麼,聽到聲響看見林末已經半坐了起來,連忙拿過濕帕子來給他擦臉。

下了床漱洗過後,林末咬著唇狠狠得瞪了年澤一眼,瞪得他莫名其妙又忙過來問怎麼了,林末紅透了臉頰,他怎麼好意思說,剛才起身的時候被某人玩弄過度的紅腫茱萸蹭到了裏衣,立刻敏感的站了起來,讓他莫名情動。

“是要下雨了嗎?怎麼這麼暗?”

“嗯,外頭天陰的挺厲害的,夏天就是這點兒不好,雨水太多,餓不餓,想吃什麼?我弄了些餅子米飯,還拌了點新摘的野菜。”

林末倒不覺得餓,就是有些渴了,年澤一聽,趕緊給他端來了一直都有準備著的溫水,林末捧著杯子慢慢喝了,仰頭的時候脖子下麵的一片嬌嫩隱約可見,竟然有些淤青了,顯然是自己昨夜留下來的,想到昨晚,年澤的喉嚨緊了一下,克製住自己看向別處,不過那眸子裏的顏色深了幾分。

“不是說這幾天崔大哥不是要來采金銀花嗎?要下雨了可怎麼辦?”

“沒關係的,被雨水澆上一回怕是會長的要更好些,過來坐下。”剛扶著林末到桌邊坐下,天上就滾了一聲悶雷。

“好久都沒見過瑞兒了。”

“想他了?”

“嗯。”

“那就等先生沐休的時候把他接過來住幾日,隻是怕他頑皮,累到了你。”

“才不會呢,瑞兒是我見過的最乖的孩子了,以後寶寶要像瑞兒那麼乖巧聽話就好了。”

“阿澤,瑞兒那麼小,你說他在學堂裏會不會受欺負啊?”

“瞎想什麼呢,學堂裏有夫子看著呢,”揉了揉林末的腦袋,揉亂了他還沒有束起來的發,“瑞兒是個性子好的,聽崔慶說他倒是跟學堂裏的孩子相處的挺好的。”

不過學堂裏到底都是些孩子,磕磕碰碰的總是在所難免的,聽崔岩提過,瑞兒可是被崔慶教的滑頭了不少,按著崔慶的思路,動手是最低級的報複手段,聰明人的做法是借刀殺人,瑞兒是學堂裏年紀最小的,平日裏頭又是一貫懂事聽話的模樣,所以要是跟小同學發生了些什麼,夫子便就總是偏袒著他的,他也樂得得這般好處,所以在學堂裏倒是挺吃得開的。

說話間的功夫大雨就嘩啦啦的下了起來,外頭的天色又暗了幾分,年澤把屋裏的燈燭燃了兩個這才亮堂了些,看林末端著一小碗米飯在那兒一粒一粒地挑了往嘴裏送,菜也是不吃幾口,年澤皺眉,“不合口味嗎?”

“嗯,不是很餓。”

“那想吃什麼?”

林末的眼睛一亮,“白糖拌番茄。”

“不行,哪有光吃這個的。”

“唔,好吧。”林末妥協,“那再加個番茄拌白糖吧。”

年澤:“......”

笑笑伸手掐了下林末的臉,“懷孕真可怕,給你做點壇子肉吃。”

林末沒聽過這個,年澤撐了傘,帶他一塊兒去了灶房,他所說的壇子肉是濟南的一道名菜,據傳是在二十一世紀的大約一百多年前,濟南一個叫做鳳集摟的飯店創造出來的,因為是放到壇子裏慢火煨煮而成所以叫做壇子肉。

到了灶房讓林末到一旁坐著,年澤找出家裏許久都沒有用過了的紫砂壇清洗幹淨了,轉身見林末一副躍躍欲試準備給他打下手的模樣,無奈搖搖頭,讓他把已經洗好了的豬肋肉切成食指大小的長條。

把林末切好的豬肋肉放到開水鍋裏焯了幾分鍾然後撈出來,再用清水洗幹淨之後放到壇子裏,加上醬油,冰糖,蔥段,薑片和水之後把壇子口蓋好了,放到大火上燒開。

等到壇子裏的水滾了之後,肉香也漸漸彌漫開了,年澤把準備好的封了烏梅幹和甘草的棉布包放到壇子裏再次把壇子口蓋好之後把灶火裏燒的最旺的幾根柴抽出來,讓大火轉微火慢慢煨著。

林末吸了吸鼻子,濃濃的想起讓人食指大動,蹭到年澤身邊,“要多久才好啊?”

“還想吃糖拌番茄嗎?”

“這個好香。”

“小饞貓。”

“是寶寶要吃的。”

“都告訴你了不挑食肚子裏的娃娃才能長得好,說你像米豆還不承認。”

林末笑嘻嘻地走到一旁老老實實地縮成一團啃豆子的米豆身邊拍了拍它的腦袋,“都告訴你了要乖一點,要不然阿澤要生氣的。”

米豆抖了抖,乖乖地滾到了另一邊啃蘿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