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到十一月,年澤也就跟著進入了全麵戒備狀態,林末除了每天在院子裏散散步之外,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肚子裏的孩子馬上就要足月了,小腹那兒不時的就會覺得墜墜的,所以每天散步的時候,都要年澤在一旁扶著才行,要不是大夫跟蘇雅言都說多散步有利於生產,林末覺得年澤一定會把他牢牢的栓在床上的。
十一月初八這天,林末吃完了晚飯,就去院子裏散步,才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停下了腳步,眉頭開始皺了起來。
“怎麼了?”年澤緊張的問道。
“肚子有點疼。”林末摸了摸肚子,他最近這兩天一直會不時的疼痛,但是不過一會兒就停下來了,但是今天似乎有點不同,肚子疼的時間變長了,頻率也增加了。
“要不我抱你回屋裏去休息一下?”年澤問道,正巧蘇雅言端了牛奶過來給林末,看見兩個人僵在原地不由奇怪,加快了兩步走了過去。
林末托著肚子,細細感受,然後對照接生爹爹和自己爹爹跟他說過的生產前的感覺,對年澤說道,“阿澤,我可能要生了,你抱我回去吧。”
年澤聽到林末說出“要生了”三個字,臉刷的一下就白了,還是蘇雅言鎮定,吩咐他趕緊把林末抱到屋裏去,然後去請接生爹爹。
年澤這才回過神來,一把打橫抱起林末腳下生風的往屋裏跑,呼吸粗重的問道,“疼不疼?”
蘇雅言跟在後頭膽戰心驚,不是擔心兒子,而是擔心年澤腳下一個不穩摔了三個人。
林末見年澤臉色慘白的模樣,安慰他說道,“我還好,不怎麼疼,你別擔心。”
說話間就到了屋裏,年澤小心翼翼地把林末放到床上,剛想說什麼,卻被蘇雅言給推著要他趕緊出去,“末兒生孩子,你可不能在這兒待著。”
年澤僵著身子被推了出去,吞了口口水,他想問的是,自古女子生產有這避諱,男人也有嗎?
接生爹爹跟著蘇雅言進了屋子,半晌屋裏沒一點聲音,年澤不由急了,不是說生孩子都會痛得死去活來的,叫的很厲害嗎?怎麼末末一點兒聲音都沒有?“末末,末末,你沒事吧?你怎麼不叫?”
直到這一刻,他更加清清楚楚的認識到林末為他懷孕生子是擔了怎樣的風險,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後悔要這個孩子了。
屋子裏又是一陣平靜,過了一會兒才傳來林末喘著粗氣的聲音,“現在還不是很疼,我沒事。”
年澤聽他聲音輕輕的,還以為他是疼的說不出話來呢,著急的道,“末末,末末,你要是疼的很了就叫出來啊,別忍著。”
林末在屋裏聽得滿臉哭笑不得,他現在肚子是疼,可還沒疼到不能忍受的地步,現在就哇哇大叫了,以後怎麼有力氣生產?見蘇雅言和接社爹爹都強忍著笑意的模樣,林末紅了臉,卻又不忍年澤在外麵擔心,隻得吼道,“我沒忍著,我真的不是很疼。”
年澤吐了一口氣出來,聽見林末的聲音又大了起來,這才鬆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他忍不住又朝裏叫道,“你有什麼不舒服可千萬別忍著。”
林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吐出三個字,“知道了。”
蘇雅言趁著這會兒的功夫給林末灌了一碗牛奶,然後又打了個雞蛋,勉強他一定要吃下去,不然等會兒會沒有力氣的,外麵的天漸漸開始黑了,好像突然之間,腹痛就開始加劇了,等到天已經黑透了的時候,林末開始有點忍不住了,輕輕的呻|吟了起來。
“嗯——”接生爹爹用熱毛巾不停地捂著林末的下身,“快了,你忍忍,現在養足力氣,等到我讓你用力的時候你再用力。”
“嗯。”林末點點頭。
接生爹爹鬆了一口氣,他還沒有見過這麼配合和耐疼的哥兒呢,男子生產畢竟不若女子輕省,因為男子沒有先天的產道,生子均是靠後|庭,但後|庭處到底是過於緊致狹小,所以大夏安朝的哥兒才會越來越少,因為男人產子難產的幾率是很高的。
其實接生爹爹哪裏知道,林末平日裏最是耐不住疼,被針紮上一下都能呼痛半天,他如此隱忍隻不過是不想再多給年澤壓力,年澤已經夠緊張擔心的了,剛才抱他回屋的時候整個手臂都是僵著的。
蘇雅言在一旁給林末撒了撒被汗水打濕的額頭,欣慰的笑了笑,他的末兒也知道什麼叫做愛一個人了。
年澤站在房門口,聽到林末陸陸續續弱弱的呼痛聲,一顆心不由自主的揪的死緊,他也想不管不顧的衝到屋裏去陪在林末身邊,可是他知道自己現在有多緊張,他怕自己進去反而成了蘇雅言和接生爹爹的累贅,還要他們分神看顧自己,更怕林末還要分神擔心自己。
“呼氣,用力......已經看見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