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果然被修葺的很好,周潛陽找的匠人質量上那是絕對有保證的,年澤很是滿意,一些平常會用到的東西年澤早就一點一點的往裏麵置辦的差不多了,雖說是去莊子裏小住,可到底也算是個新居了,按著這時候的風俗,搬新居是要在正午之前就進家門的,正午時候還要燃炮仗撒祭酒,年澤是無所謂,可是林末卻很是正式,要按著這習俗來,因為這些都是驅邪納福的,總不會有人想給自己搬家的頭一天就找不吉利。

很喜歡這個小莊子的不止是夫夫兩個,小貓兒更是興奮的不得了,一進莊子就開始咿咿呀呀的叫個不停,林末差點要抱不住他了,在馬車上的時候這小家夥就不安分,不讓人抱著,一個人到處亂爬,沒有一刻是閑的,年澤感歎萬分,怕是就是住到莊子裏也不能清靜了,這小子現在身邊根本就不能離人,如今更是認人了,見了自己跟林末就誰都不讓抱,不過要是他跟林末沒在跟前,就又是一個樣子了,見誰就和誰親。

把馬車上的東西都卸了下來,年澤接過兒子跟林末把莊子裏裏外外轉了個遍,跟年澤初設計的草圖基本上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後麵的小園子裏也種上了梨樹桃樹,周潛陽大方的很,直接給他們移來了三株櫻桃樹,不過估計都有些水土不服的原因,樹上的小花兒開的都不是很好。

大中午的太陽太過旺盛,三個人就去了水池子那邊,柵欄也都圍好了,按著年澤的要求圍的高高的,大概要到一個成年人腰腹處還要往上一些,裏麵水都是引的活水,雖然還沒種上荷花什麼的,可是年澤花了些錢買了些普通的金魚放進去,一眼望去水清魚遊,五彩斑斕倒是也惹人眼球,崔慶說過要送他些名貴的金魚,周潛陽也說從自己的莊子裏給他過兩條可都被他拒絕了,草根魚養起來可沒有什麼壓力,還省得別人惦記,再說也不難看啊。

莊子畢竟是要比家裏大上很多的,所以年澤也請了人專門打掃衛生什麼的,仿照現代的鍾點工那樣,定時來清理,很大一定程度上減少了他跟林末兩個人的勞動量。

進了池子邊的亭子間,把閑不住的小貓兒放在涼塌上讓他自己玩,年澤攬住林末問他,“滿意嗎?”

林末上前親了他一口笑道,“嗯。”

身側的兒子咿咿呀呀的附和。

看門的是個五十開外的老爹,年澤見他跟著匠人們四處奔波著實辛苦,偶爾問了起來才知道原來是個孤寡老人,早年就喪了伴兒,身邊又沒個孩子的傍身,跟著匠人感謝力所能及的活兒也是圖個飯吃,可畢竟是有些年紀了,年澤就問他願不願意留下來給自己的莊子做個門房,管吃管住還管發工錢,每月再給兩天的休息日,身旁的匠人都說老爹是撞了大運遇到好人了,老爹也是千恩萬謝的認了主家,年澤知道自己並不是什麼大善人,可是有些事兒沒碰上也就罷了,既然碰見了力所能及的幫上一把也是應當。

“那過兩日我去請嶽父他們過來吧。”

“我給父親去過信了,可現在這時候學堂裏正是離不了人的,父親不能過來爹爹要照顧他自然現在也是不會過來的。”

年澤看了看身側玩得興高采烈的兒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那你的意思呢?”

“等過些時候學堂沐休的時候再把父親他們接來住幾天吧。”

年澤隻能點頭,複又想到了什麼,笑著問,“這給申哥兒說親是怎麼一回事?”

林末笑著睨了他一眼,“也是爹爹不經意開的一個笑話,怎麼知道卻被人當了真,就請了媒人去家裏說親了,那孩子家裏也是好的,聽爹爹說那孩子的父親與我父親以前是同窗,為人最是方正,品行也好,原是與父親多年不見的,卻哪知道碰巧避雨避到了家裏屋簷下,爹爹戲說這便就是緣分,於是兩家人便就都附和了起來,便拿了小孩子說事,打聽了左右都說那孩子也是個上勁的好孩子,倒是應了父親常說的一句話,這雙親都是好的,孩子肯定也差不多哪兒去。”

年澤把兒子撈起來逗他,“所以父親爹爹也就動了心思?其實說的也是,這雙親要都是實在的,孩子便就會好些,畢竟家教在那兒擺著呢,孩子跟著雙親學,性子多少也會有些相似的。”

林末點點頭,“這事兒說與誰,隻要是對申哥兒好的,就算是家世一般的,隻要是真心疼申哥兒,父親爹爹哪兒便就什麼都好說,又是同窗,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了,父親爹爹自然是上了心的,要不也不會去左右打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