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安朝的現任君主最重孝道,其實年澤自己心裏清楚,對於他來說,年家是陌生的是毫無關係的,因為他隻是一縷頂著“年澤”皮子的孤魂罷了,可是年家對於他,在世人看來,卻是有著大於天的生養之恩的,縱然是再怎麼不喜歡,麵上卻依舊是要尊敬這個大家族的,因為一個不孝的帽子,在這個異時空裏麵,他背不起,而年康會容忍他這幾年來對年家的不聞不問隻不過是以為他對年家傷害過年晾夫夫的事情還無法原諒,所以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對他放任自流而不加苛刻,可是如今,年府老太君病重,年康又知會與他,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是要回去盡一盡孝道的,哪怕他們現在還隻是陌生人。

與林末對看了一眼,看到小夫郎眼裏無條件的信任與支持,年澤無聲的笑了。

放下心底深藏的那幾分不情願,年澤麵上不顯,又問了兩個隨身些年府的情況,便就讓林末去收拾客房安置兩個人先住上兩日歇一歇,家裏的事情他也好做些安排,隨後再一同動身,那兩個隨身倒都是會討巧的,哪裏敢讓林末親自動手,自己便就尋摸到了客房放置了包袱,他們隻看年澤那通身的氣派竟是比年府一些正經主子看上去還要狠厲一些呢,他們與年澤本就是隻有幾麵之緣,一心怕著自己摸不著這主子的脈理伺候著再出了岔子不好交待,這會兒年澤無論說什麼他們都是依著的,反正年康也交待了隻要年澤肯回去便就他說什麼都好的。

小貓兒在一旁被餓了半天卻也沒吱聲,他雖然平日裏是個頑劣的,可被年澤教的卻是極會看人眼色懂規矩的,見自家父親跟爹爹眼裏臉上都是嚴肅的樣子,小家夥眨眨眼睛,自己乖乖地坐在小凳子上翻著爹爹教他的三字經。

安置好了那兩個年康的隨身,囑咐他們收拾好了自己過來廚房吃飯,年澤抱起兒子點他的小鼻子,“貓兒餓壞了吧?”

小家夥可憐兮兮地點著小腦袋,趴在年澤耳邊小聲問,“爸爸,那兩個人是誰啊?為什麼要在咱們家裏住下啊?”

摸摸兒子的小腦袋,年澤輕笑,“爸爸跟爹爹帶貓兒出去玩好不好?”

“要去哪裏啊?是跟他們兩個一起去嗎?”

“嗯......去爹爹給你講過的京都。”

小家夥眨巴眨巴眼睛,一臉嚴肅的看著年澤,“那陳岩去嗎?瑞哥哥去嗎?還有外公舅舅幹爹周叔叔他們都一起去嗎?我還要帶我的牙刷,我的小碗,我的小勺子,我的小盆子,還有枕頭被子,還有......”

小家夥有點卡殼了,一時想不起來他都要帶些什麼寶貝一同出去玩才好。

年澤失笑,在兒子白嫩嫩的小臉上親了一下,見林末在廚房招手了,快走幾步進去給小家夥喂食了。

三個人在廚房吃了飯,林末怕年康的那兩個隨身不好意思,便就用托盤裝了兩個人的飯菜給他們送了過去,被兩個人千恩萬謝了好一番才脫身。

既然決定要動身,年澤也就沒再多做糾結,跟林末兩個人商討了半日,他自去駕了馬車親自去了一趟林末的家裏跟林末的父親和爹爹說了一遍,林父倒是淡定,聽罷年澤說自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模樣,按捺住林末的爹爹蘇雅言,隻是交待了年澤一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