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最終還是沒能看上劇場重播，當天的劇場重播被“炸彈魔襲擊池田屋”的現場新聞給頂掉了。
而真選組因為這次沒能抓到桂而被上頭訓斥了一頓，近藤局長一人承擔下了所有責任。
“整天自己不順心就把氣撒在真選組身上……每次都是這樣，大家也都習慣了。”土方叼著煙靠在柱子上，在門口抽煙，“桂的事也隻不過是個由頭，上頭有人想敲打真選組很久了。”
他瞥了我一眼，繼續道：“所以，你也大可不必蔫頭蔫腦地待在那裏——雖說這次你的確冒進了一點，但你也因此救了許多平民和同伴。”
我歎了口氣，不著痕跡地放下了搭在小腹上的手：“我知道，土方先生，我沒有多想。”
我的確因為我放走了桂讓近藤局長挨罵這件事愧疚了一會兒，但說實話，我想真選組對抓不到他這件事應該也早有預料了：即使我不幫忙，逃跑小太郎也有幾百種方法利用他的定時炸彈逃離真選組的包圍圈。
現在我之所以蔫頭蔫腦地坐在台階上，一是因為沒看到劇場版重播，二是因為我受了點小傷有點沒精神；第三個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是土方先生又扣了我半個月工資。
“隻扣半個月就不錯了。”土方嘖了一聲，“扣給上麵的人看的，他們巴不得你不把炸彈處理掉，抱著炸彈和桂同歸於盡。在上位者眼裏，所有人都是可以犧牲的棋子。”
“真是殘酷啊。”我咕噥著問，“所以土方先生你為什麼還願意給幕府賣命呢？”
此時和室內隻有我們兩個，衝田負責帶隊去巡邏。齊藤隊長不知道帶著多串君去了哪裏玩兒，傍晚的真選組居然難得的一片靜謐。
“給幕府賣命……開什麼玩笑啊。”土方先生夾著煙，看著遠方說，“我隻是跟著我認定的大將近藤先生、為他賣命罷了。他想要跟著幕府，我們就跟著幕府。”
“近藤局長確實很有人格魅力呢。”我了然道，“一個有人格魅力的優秀大將的確可以讓人心甘情願地為他出生入死，換成我的話，也願意為大將赴湯蹈火。”
土方先生笑了笑，顯然是對自己有這麼一位大將引以為豪：“那是當然，別看總悟那個樣子，他也很尊敬近藤先生。”
“看得出來，”我忍不住吐槽，“雖然他尊敬的標準好像不高——之前他才說近藤局長是猩猩吧？但是我卻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確很尊敬近藤局長……”
“就算是猩猩也是大將啊！”土方先生肅容道，“作為追隨他的人，怎麼可以嫌棄大將是猩猩？”
我肅然起敬：“有道理，不愧是土方先生，氣度非凡——我就做不到不嫌棄大將個子矮呢。”
“說到這個……”土方居高臨下地低下頭看著我，“你這家夥，以前參加過什麼戰爭吧。”
我無辜地抬起頭，歪了歪腦袋：“哪有，我看起來像是上過戰場嗎？”
黑發青年定定看了我一會兒，轉過臉去，隨口轉移了話題：“所以你為什麼加入真選組？”
“因為窮啊。”我撐著腦袋，“交不起房租，房東婆婆是個好人，也不想把我趕走。為了不讓她為難，我就出來找工作了。除了戰鬥以外我好像也沒什麼特長，當同心或者加入真選組也挺好的。”
說到這裏，我頓了頓，才接著說：“而且，能夠幫助別人、保護重要之人的工作，總歸是不錯的工作吧。”
“幫助別人、保護重要之人啊……”土方重複了一遍，“想不到你還是個天真的家夥。”
“聽起來是有點傻吧？”我皺了皺鼻子，“之前也被人這麼說過……但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嘛。”
“確實很傻。”土方說，“但是……並不討厭。”
他深藍色的瞳孔在我捂著小腹的手上停留了一會兒，重新移開了目光，輕輕嘁了一聲。
“是嗎……”一手撐著腦袋，我突然覺得有點寂寞了：“也不知道齊藤隊長把多串君帶去哪兒了……”
真選組食堂開飯前五分鍾，齊藤終才把多串君帶回來。
他看到我和土方先生坐在一起的時候愣了一下，把多串君放到地上，然後默默地坐到了房間最裏麵的地方。
“也快到飯點了啊。”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我還不怎麼餓，先去洗個澡再吃，不用等我了。”
“我剛好也想去洗個澡，一起吧。”土方同樣站了起來，“對了，終，之前你找我借的東西還放在這裏吧？我現在要用，幫我拿一下。”
齊藤終赤紅的瞳孔警覺地在我們中間轉了一圈，點了點頭。
他從角落的抽屜裏翻出一個罐子，遞給了土方，看起來頗有些不情不願。
“欸？”我愣了一下，“土方先生也要一起去？”
“嗯。”土方站在我邊上，“怎麼？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