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警覺道:“你又在碎碎念什麼?又罵我嗎?”
“確實,”銀時隨口道,“穿著這麼粉嫩的和服戴著這麼醜的像哥斯拉爪套一樣的手套的人也就隻有身為哥斯拉的你了……噗呃——”
“他們這樣真的有發展前景嗎?新吧唧。”神樂含著金平糖,遠遠地在後麵含糊不清地問,“我總覺得阿銀會單身一輩子。”
“看這架勢十有八九吧。”新八一頭黑線地看著前麵的女性一拳打在銀時腰上,“就算結婚了鬆島小姐也會因為阿銀嘴賤被氣得離婚吧。”
“那我要跟媽媽。”神樂迅速舉起了手,“你就等著可憐兮兮地跟著爸爸吧!愚蠢的新吧唧喲!”
“他們還沒結婚吧!而且怎麼就成了父母離婚分孩子的現場啊!”新八吐槽道。
作為全場最靠譜的未成年,他頭痛地歎了一口氣,拉著神樂往別的方向走:“總之,還是給他們留點空間吧,說不定奇跡就發生了呢?”
我並沒有額外關注身後跟著的未成年的動向:我的注意力正停留在一個路過的武士身上。在確認他隻是普通的幕臣後,我才收回視線。
“你的工作還真是繁忙啊。”銀時買了一罐金平糖,剝開糖紙塞到我嘴裏,自己也拆了一根吃。
“你不也一樣?”我被嘴裏的糖吸引了注意力,砸吧砸吧嘴,發現是草莓味的,“這幾天好像都在忙,去萬事屋找你也沒看到人。”
“被個麻煩的老頭子拉去當壯丁了。”銀時說,“那個老頭啊……”
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微微垂下眼,哢嚓一聲咬碎了嘴裏的糖,一邊咀嚼一邊說:“……說不定你也認識吧,源外老爺子,今天的機器人表演就是他準備的。”
“我好像聽過他的名字。”我若有所思道。
我們並肩穿過張燈結彩的祭典攤販街。周圍人來人往,大多數人臉上都洋溢著愉快的微笑。孩子騎在大人肩頭手舞足蹈,少女靠在戀人的臂彎裏笑容甜蜜。
前方搭建好了巨大的表演台,幕府的高官們坐在高台上欣賞表演。我看到土方先生和近藤先生在陰暗處守衛,土方先生的臉上好像還粘著海苔碎。
喧嘩聲裏,巨大的煙火在天空中炸開。
老人帶著他的機器人站在台上,笑容滿麵。
我和銀時停留在高台下、人群外。
“真好啊。”我含著糖果,仰頭看著煙火,“無論是廟會還是……大家的生活。”
在我沒看到的地方,銀時看著我,眉眼柔和。
“是啊。”他輕聲說,“真是不錯的廟會。”
“廟會果然就是要熱鬧一點才好啊。”
有人在我們身後低笑著說。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像過去每一次那樣笑著回答道:“你不是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嗎,怎麼突然來了……晉……!”
我驟然繃緊了背脊。
幾乎是立刻,銀時瞳孔微縮,伸手去拔洞爺湖。
一隻溫熱的大手從我身後貼上了我的脖頸,手上有些粗糙的繭摩挲著我的鎖骨。
深色頭發的男人站在我身後,另一隻手拔刀出鞘,抵在銀時的腰後。
他的笑聲低沉沙啞,帶著濕熱的吐息貼著我的耳廓,在我的耳膜上震顫。
“好久不見,”他笑著在我耳邊說,“你穿和服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