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開的櫻花花瓣隨著風,從窗口打了個旋兒,飄落到了放著青瓷杯的桌案上。晚風徐徐,吹不散這一屋的旖旎曖昧。
顧玧之軟香玉在懷。毫不客氣地在對方的唇齒間攻城略地。葉知秋被吻得渾身發軟,由於得不到換氣,使得昏沉的大腦愈發混亂。
在被男人推到榻上後,撐不住的葉知秋便睡了過去。
顧玧之正是興起,卻發現懷中的人睡過去了。聽不出喜怒地輕聲自語道:“怎麼喝這麼多酒。”
顧玧之微微起身,替葉知秋蓋上被子。垂眸盯著熟睡的人看了一會兒後,顧玧之淺淺地笑了笑。在葉知秋額頭輕輕落下一吻,便離開了。
繁榮的街道,夜晚依舊人聲鼎沸。各式商鋪小販,街頭雜藝,無處不是熱鬧喧囂。
“小姐!小姐!小環知錯了,小姐!”
推推嚷嚷的人群中,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哭紅了鼻子,一遍又一遍地喊著。
小丫鬟在葉知秋走了沒半分鍾就後悔了。從不長的巷道出來,葉知秋卻已經不見了人影。她的小姐喝醉了,要是遇到危險可怎麼辦。深知自己做錯了事的小環,此刻已經哭成了淚人。
小環無助地環視著嘈雜的街道,咬了咬牙,轉身向相府跑去。
皇上南巡,帶走了連丞相在內等好幾位大臣。隻留下太子監國,緒呈王輔政。
唯一還算疼愛葉知秋的相爺不在,但隻要相府還認葉知秋三小姐的身份,就一定會派人出去尋人。
小環打定主意,一路奔回相府。從後門直奔內院。現在已過亥時,除了巡夜奴才,大部分人都睡下了。小環不敢驚擾夫人,隻能先去找管事。
已經睡下的管事披著外衣從房內出來,哭成淚人的小環立馬就跪倒在地,嘁聲哀求道:“福伯,求求您了,您快救救我家小姐。”
福伯倒算是一個精明卻慈祥的老人,看著麵前哭得悲慟的小姑娘,也有些不忍。將人扶起來才問道:“小環莫急,先將事情說清楚,我才好安排。”
受了些安慰的小環止了止哭聲,忍著哭腔將事實潤色了一遍。
福伯見小姑娘又要哭,連忙止住。道:“我先派些家丁去尋,在明日之前,此事不得聲張。”
小環知道其中利害,重重地點了點頭。
小環不知道的是,一處華貴的房間內。雍容典雅的相府夫人王韻嫻正躺在貴妃塌上,用手輕揉著眉心,麵上帶了一絲怒色。
葉知蘭站在身側有些不服氣道:“那個賤人本來就該死!她一個下賤的浪蕩坯子!不過是占著那麼一紙婚約,其實她連給子禛哥哥提鞋都不配!”
“夠了!”王韻嫻不耐煩地打斷自個兒不爭氣的女兒。本來今日和那顧玧之聯手,就是要讓那賤-人聲名盡毀。而後與那顧子禛成親的資格,自然而然便會落到葉知蘭頭上。
可惜葉知蘭不明白王韻嫻的苦心,她揉了揉眉心,道:“你給她下-藥,是巴不得相爺回來找你我興師問罪嗎!”
“娘!”葉知蘭也知道自己做得過了,但還是覺得委屈,“我給她用的是無銀水,無色無味,爹爹是查不出來的。”
王韻嫻其實更本就沒有將葉知秋那條賤命放在心上,不過她是那個女人生的。相爺念舊情,她王韻嫻也得做麵子,不能明著給葉知秋小鞋穿,免得別人嚼舌根。
她這幾年一直暗中派人傳葉知秋的謠言,放縱下人欺淩,然後看著她還是不得不卑微地討好自己。突然教她死了,王韻嫻還覺得以後少了一大樂趣。
但王韻嫻和葉知蘭不知道的是,受盡屈辱的相府三小姐死了,現在住在這個身體裏的,是那個懟天懟地的三中校霸葉知秋。
天剛亮起微光,葉知秋揉了揉抽痛的腦袋,低低咒罵了幾句:“你姑奶奶的,居然灌我這麼多酒。”
葉知秋翻身下床,被眼前古色古香的場景嚇了一跳。用力地拍了拍腦袋,確定不是酒沒醒後,簡單地環視了屋內。房間不大,布置也算清新雅致。
目光落到屏風上時,葉知秋倏地愣住了,昨晚旖旎的記憶紛踏而來。想起男人多情精致的眉眼,以及······葉知秋麵上微熱,她還以為隻是做了個春夢。
葉知秋低頭沉思,看來原主在昨晚已經死了,那她自己是不是也出了什麼意外?腦海中浮現出昨晚死命給她灌酒的麵孔,葉知秋冷哼了一聲,沒想到她叱吒風雲
這麼多年,到頭來居然在陰溝裏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