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孩的筷子停在空中。
而此刻，小菊就站在幾個男生的身後，她忍不住上手，掐住一個男孩的脖子，男孩像中了邪一樣大叫了起來。後又躺在地上，雙腿在地上掙紮，但怎麼也動彈不得。
白欣欣忙上前拉住小菊，他這才咳了幾聲從地上站了起來，但脖子上出現了一大片紅紅的印記。
“鬧鬼了！”男孩們揮舞著自己的手臂，像是在驅趕著什麼，食堂就餐的學生們都以為他神經病，各自麻木地吃著飯。幾個執勤的學生叫來了負責老師才將男孩控製住，其他幾個男孩呆立在原地，一聲不吭，直到白老師來將他們帶離了食堂，帶回了辦公室，而魏來則在去的路上溜了號兒，獨自一個人去了操場的看台。
“你們沒有話要和我說嗎？”白老師將手裏的茶杯放下問幾個男孩。
“tmd說什麼？誰tmd的知道怎麼了？”其中一個暴躁的男孩大聲罵著髒話叫道，辦公室的老師對他投來了厭惡的目光。
白老師歎了口氣，真是粗俗而不自知，他摸了摸自己的手指，男孩張牙舞爪地發不出聲音。看來從他們這裏也得不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但他不想去問小菊，怕引起她不好的回憶。
魏來躲在操場的看台的角落裏，暫時讓自己安靜下來。眼前是揮之不去的女孩的樣子。
她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和四年前的那個女孩那麼像呢？他搖搖頭，或許是自己想得太多，她們一點都不像。
“魏來，你怎麼了？連餐盤都沒有來得及收？”一個聲音從身後突然傳來，他看了過去，隻見白欣欣從不遠處走了過來，臉上還是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總跟著我？”他倒退幾步，問道。
“我沒有跟著你啊，學校這麼大，我也想到操場散散心。”
“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誰，說出來嚇死你，我殺過人的，你不怕嗎？”魏來恐嚇道。
“死？嗬嗬，當然不怕。”她步步逼近，“魏來，魏來，這個名字改得挺好，可惜啊，你這種人根本沒有未來。”
魏來覺得耳朵“嗡嗡”的，像爆炸了一樣。多年以來，他雖然沒有受到刑事處罰，但幾乎每天都做噩夢，他夢到自己被小辛掐著脖子，還夢到自己被拋屍荒野、被扔進湖底等等地方。他害怕睡覺，每天早上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活著，就又我行我素了起來。
“你到底是人是鬼？”
“人啊！”
魏來急了，問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小辛的女孩？”
“小辛是誰？咱們班同學嗎？我的小名也叫小欣，欣欣向榮的欣。”
“不認識就算了，其他的少說。”魏來的聲音由怯懦變得有了底氣，既然不認識小辛，自己就不用害怕過去被人知道。世界上本來就有一些人長得很像。
趁其不備，白欣欣用一根手指輕觸了魏來的指尖，他跳了起來，就聞到不知是從旁邊的廁所還是哪裏散發出一陣屍體腐爛的味道，他恍惚著，似乎看到小辛滿頭流著鮮血站在他麵前。
他徹底站不住了，翻身想要從欄杆跳下看台，但看台有三米多高，白欣欣瞬間移動到他身邊，伸手拉住他僵直的胳膊，兩人四目相對。
“你放開我，放開。”
“放開你？你就摔死了，我可不想對自己的同學這麼殘忍。”她的語調起起伏伏，深不可測。
經過的幾個男生看到眼前這一幕，忙搭把手伸手將魏來拽了回來。
魏來雙腿不住後退，躲在幾個男生身後，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鹿，躲避著傷害它的野獸。趁著白欣欣和幾個男生說話的空檔，魏來偷偷地溜走了，他跑到老師的辦公室，白老師的電腦沒有開，黑屏一片，他看到魏來的身影衝到自己身後，氣喘籲籲，像是要說什麼要緊的事情。
“有什麼事嗎？”若白拿起桌上的紅筆，作勢要改作業。
“老師，我要調座位，不，我要調班。”
“對不起，我沒有調班的權利。至於調座位，又是為什麼？”
“新來的同學好像不是很友善，她一直跟著我。”
“或許，她隻是想和你做朋友。”
魏來見溝通無果，嘴角抽動了幾下，眼神裏多了一抹凶狠，他壓低了聲音，說：“白老師，校長沒有跟您說過我的過去嗎？”
“說了，要接受過三年的收容教育，從隔壁的桑渠市轉學到這裏。”
“您可知道我犯了什麼錯誤？”
“我不想知道。”白老師抬眼，從眼鏡上方看向他，凜冽的目光中帶著攝魄的寒意，“你以前也是這樣威脅其他老師的嗎？”
魏來有些發怵，但定了定神之後，還是鼓起勇氣回敬：“您或許不知道，之前的幾個班主任都是被我氣走的，我舅舅在這個城市很有威望，分分鍾讓您下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