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白打開監控錄像,翻到化學課。攝像頭因為很久沒有擦拭,有些模糊,但勉強能夠看清楚大多數學生的狀態。
白老師將目光鎖定攝像頭角落的三個男生,他們在自己講課的時候一直在小聲交談,並未認真聽課。當老師提醒孩子們做實驗的時候,三個男生才來了興趣,他們用滴管將氫氧化鈉滴入裝有石蕊試液的試管中,液體變藍,三人興奮不已,又滴了幾滴在無色的酚酞中,液體變紅,幾個人高興地手足舞蹈。
這時,白老師看見三個人的右下角,伸出一隻手來,手裏拿著滴管,將幾滴溶液滴入三個男生打開的水杯裏。
他立即暫停,將畫麵拉近,然而男生隻露了一段胳膊,並沒有看到人臉。
“啊?”小菊想要說什麼,但很快捂住了嘴巴。
若白回頭看小菊,發現她的眼睛在閃動。
“你知道是誰了?”白老師問。
“白老師,能不能放過他,他學習那麼好,如果因此獲罪,前途就毀了。”
“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可是”
“不要可是了,每個人都有他要走的路。”
白老師起身,拔下u盤,去了最近的派出所。
事情終於真相大白。凶手不是欣欣和小菊,而是溫文爾雅的班長小胡,他早就懷疑小菊的失蹤和三個男生有關係,就去質問他們,三人當然矢口否認,並毆打了小胡,威脅他說如果他再敢胡來,就對他不客氣,小胡氣不過,就在化學課對他們做了不該做的事。
那天之後,其實小胡都沒有來上學,因為他住院了。出事那天,胡媽媽下班後,發現兒子的臥室的們門反鎖著的,便覺得事情不對,她找來了備用鑰匙迅速打開了房門,卻發現自己的孩子倒在血泊之中,急忙送去了醫院。
好在來得及時,美工刀割得不深,他隻是疼暈了過去。醫生給他做了簡單的縫合便讓他出院了。
這件事也給他留下了永恒的疤痕,也是白老師最終確定他是下毒嫌犯的重要證據。然而,上至老師,下至學生,乃至整個社會都不希望這個善良的男生被判刑。然而,他已經成年,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最後經過庭審,法院決定判他有期徒刑十年,這已經是黎國對此類案件的最低刑罰了。
再說那三個畜生,他們在醫院待了半個月之後便出院了,因為攝入體內氫氧化鈉溶液濃度不太高,且三個人分著飲用了那杯水,加上醋酸的中和,沒有傷及性命。但他們的食道、髒器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害,估計很長時間都難以恢複了。
三個男孩因為欺負了小菊,且均已成年,按其情節嚴重程度,分別判處15年,10年和8年。他們除了要被□□之外,也按照規定戴上了白色的項圈,其中將女孩帶回家的男孩也同時被判處化學閹割。
這項判決,在黎國引起了熱議,三個男生才剛成年,還沒有離開象牙塔,但他們必須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庭審在黎國各大平台進行直播,凡是有人的地方都可以看到他們的樣子,他們經過立案、偵查、批捕、逮捕、審查、起訴、宣判全過程,眼中寫滿了懵懂、無知。但這就是成人的世界,沒有人再把他們當成小孩,自己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若白和楊桃站在三樓,看著操場上正在上體育課,朝氣蓬勃的孩子們,他們有的在大鬧,有的在籃球場揮汗如雨,有的剛從食堂出來,手裏捏著沒有吃完的半塊主食,夕陽西下,一切美的不可言喻。
“可惜了,還是讓魏來逃脫了刑事處罰。”若白說。
“人類都是在不斷摸索中一點點進步的,隻要今天比昨天好就可以。”楊桃伸了伸懶腰,靈魂差點脫離小辛地身體,白欣欣就是長大一點的小辛,可惜她再沒有機會和小夥伴們一起讀書了,就讓楊桃帶著她的軀體感受一下校園的氣氛吧。
若白第一次見到楊桃笑,雖然隔著白欣欣的皮囊,依然很生動,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前世的記憶,所以才可以簡單又快樂。
“隻是,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裏?”楊桃抬眼問若白。
“你是我的朋友,我們要一起完成非常偉大的事情。”
楊桃再次綻放笑容,她雙手合起,夾在臉頰和肩膀之間,腦袋微微歪向一側,像一個真正的中學生一樣興奮地跳了起來。
“我沒聽錯吧,神君知道真的把我當朋友?就衝你這句話,以後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辭。”
若白一愣,本來好好的心情讓她給破壞了,真的希望這本書可以如期完成,她可以不去地府經受那些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