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記得聞煜沒女兒也沒有意向結婚的女性親朋好友,便是有也都是些大了決明許多歲的長老掌門什麼的,這如何能拉皮條,代溝如此之深,一聽就很不妥。
薑錦不講理地先在心裏列出了許多條決明不適合跟哪些人相親的理由,隨後又得出結論覺得決明不適合有情緣。
很不講理,就連回過神來的薑錦都覺得自己好不講理,不講理到明明隻是心裏想想,可她看向決明的時候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心虛,仿佛已經攪黃了人家的相親。
決明卻是沒有去注意薑錦哪裏不對,而是看著神色怪異的聞煜,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聞煜也明白決明不是好糊弄的主兒,能糊弄過去的大多都是因為他不想去深究,而不是你將他給糊弄過去的。
所以當聞煜看見決明眯起眼時便明白自己估摸著是暴露了什麼,但鑒於決明現在失去記憶想來也隻會覺得奇怪,聞煜也算是放下心來。
萬一擾了自家師尊曆練,那回來也不知道要如何挨罵。
鬱玦其實不是一個會厲聲斥責徒弟還罵很久的人,他隻會先毒舌一句,再冷冷看著你,給你無形的壓力。
讓你還沒挨罵就感覺到自己已經被罵了三天三夜。
聞煜怕多說下去暴露更多,便隻是喊薑錦回門派來,說是其餘的等回來再說。
至於鬱玦跟薑錦在一塊兒的事情,聞煜覺得這樣的事兒他家師尊恢複記憶後自己就能解決好。
因著聞煜的怪異之處,決明當夜在客棧休息的時候拿出那瓶能夠找回失去記憶的水,眉頭緊鎖著想究竟要不要現在用掉。
他怕自己還有什麼別的身份,爬恢複記憶後就要離開。
他更怕自己真的與薑錦有什麼生死大仇,萬一他就是薑錦說的那個不是人的仇人呢?
決明很難抉擇,這樣的糾結一直持續到了隔日一大早,他看見了換上一身雪衣的薑錦。
剛好天下著雪,薑錦站在窗邊朝他看來,風吹得雪衣飄動,帶得掛在腰間宮絛上的小巧鈴鐺叮當作響。
決明看得一怔,朝薑錦一笑,想眼前雪衣人明明背後便是雪景,卻絲毫不遜色於外邊動人的雪景,甚至壓過了那些雪景的好顏色。
“想什麼呢?出發了。”薑錦見決明發愣,喊了他一聲便徑直往外走。
“你這身雪衣……很好看。”決明破天荒地誇了薑錦,聽得薑錦愣在了原地,有些驚訝地回過頭看了決明一眼。
其實從前決明也誇過薑錦,但那都是誇薑錦的實力強,誇薑錦的配合好。
這般誇薑錦好看,還是頭一回。
但薑錦很快便自己調整過來,將決明的誇讚理解成是說衣服好看。
誇衣服好看四舍五入就是想加入他們劍宗,薑錦拍了一下決明的肩膀,鼓勵地看著他說:“你也可以穿上的。若是真的喜歡,過段時日便去參加入門試,我們當同門。”
決明笑笑沒說話,等了一會才催促薑錦出發,並沒有接薑錦方才的話。
他記得那個神色怪異的人是劍宗掌門,也許他就是與劍宗有些關聯。
若是與劍宗有關聯,想來應該不會是薑錦的仇人或是什麼的。
既然他此行要去劍宗,那不如將記憶找回來看看自己究竟是誰,這樣多少也算是有了準備,不會回到劍宗之後太過被動。
這般想著,在去劍宗的途中他們挑選了一處落腳點休息,決明也剛好在那個時候用了那瓶能恢複記憶的水。
薑錦臨進屋子前瞧見決明欲言又止,以為他是緊張到時候劍宗的入門試,還想安慰對方說雖然很少收已經到了這般境界的散修,但隻要資質好定然也是有機會的。
但決明沒給薑錦這個機會,隻是跟薑錦說明早見,便直接進了屋內喝下那瓶水。
除了決明,誰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更不知道找回記憶後發生了什麼。
薑錦隻知道她第二日去敲決明的房門時隻得到客棧小二的消息說決明走了。
薑錦一瞬間有些不高興對方的不告而別,第一反應就是轉身離開,也沒去看房內有沒有留什麼東西。
她收拾收拾東西回劍宗去,半路上總覺得有些空落落的,時常因為還以為決明在身邊而出錯。
比如路上想買點什麼好吃的會多買一份,路上看見什麼裝飾用的小玩意兒會想決明喜不喜歡。
薑錦覺得自己不對勁了,但不等她細想這件事,她卻是在回劍宗的第一日發現了換臉後的柳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