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生沒有吭聲。
沈培一臉好奇。
沒有讓兩人多等,隻見明顯陷入回憶中的文哲,用著一種滄海桑田世事變遷般的嗓音說道:“倒是讓長生道友見笑了其實我和常人不同,我從小就是一個放牛娃”
在文哲聲情並茂,緩緩的訴說之下。
沈長生和沈培這才開始了解到文哲的一生。根據這文哲所言,其早在三萬年前,乃是一處小山村的放牛娃。
他的一生,本該如他的先祖一般,
放牛、掙錢、結婚生子、子放牛、掙錢、結婚生子
但一個意外,改變了他的一生。
“那是一個明媚的雨天!我永遠都記得那一天!因為那是改變我人生的一天!”
雨天,還明媚?
沈長生心中嘀咕吐槽,但看著一臉激動又惆悵的文哲,他選擇了沉默。
“那一天,有一個英俊不凡的青年‘仙人’來到了我們山村,自稱是‘碧雲宗’的內門弟子,要在附近的數十個山村內招收弟子。”
“要知道,那時候我們都隻是凡人罷了,對於‘仙人’怎能不敬仰不敬畏?而聽到自身也有可能會變成‘仙人’的時候,心中又如何不激動不忐忑?”
文哲惆悵的說道。
“所以後來你就進入了碧雲宗內,跟了一個會盜墓的師傅?”沈長生冷不丁問道。
“不不不!”
文哲打了個激靈,從回憶中掙脫出來,猛地搖頭,然後他的神色從剛才陷入回憶的模樣,變成了咬牙切齒。
他冷笑一聲道:“事實上,當初那‘仙人’並沒有將我招收進入碧雲宗。因為據他而言,我隻是一個沒有資質的廢人,一輩子當凡人的料!”
說到這,他聲音有些嘲諷,“其實那‘仙人’我當初看了不起,而今在看,不過區區螻蟻,一根手指便能碾壓千萬次的小蟲子罷了。”
吐了口濁氣,繼續道:“當年和我一同放牛的幾個孩童,有幾人都進入了那碧雲宗內,唯獨我無法進入。我自然不甘心!”
文哲神色陰沉不定,既有哀傷也有憤怒。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沈長生卻可以猜測的到,在當初的情況下,想必這文哲在村子裏不會好過,一定有諸多的閑言風語。
“於是,我在十歲那年,一個夜晚辭別了父母,走進大山,去找尋那飄渺的宗門,隻求能成為仙人,一朝回到家鄉,揚眉吐氣!”文哲捏著拳頭,麵色發紅,似乎在這一刻,又回到了當年一般。
沈長生驚疑,又有些佩服,“你倒是了不起!”
十歲的少年進入深山,這確實很了不起。要知道這個世界的深山老林,可是什麼怪物都有的。不要說十歲的孩童,就是成年人也不敢深入!
“謝謝。”
文哲感激的看了沈長生一眼,而後繼續開口講述,滿眼回憶,“其實我進入深山一天就後悔了,害怕的要死,但每次想到我就不甘心!”
“我死死的咬著牙,曆經了不知道多少苦難,終於找到了那碧雲宗所在!但是,他們依舊不肯收我!”
“我不願意回去,更不能回去,於是沒有辦法,隻能跪在大門處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