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曲音夏侯洛覺得好似回到了小時候,姬曄燼每天陪著她訓練,有時候在院子裏玩鬧,那時候家裏就隻有她和姬曄燼。百年間她接觸的人很少,寥寥無幾,給她最多溫暖的就是姬曄燼,小時候她還傻傻地以為可以和姬曄一直這樣下去呢。
姬曄燼的回憶也是與夏侯洛大相近庭,此外,他沒有更多的回憶,夏侯洛就是他生命的全部,是他存在的意義,當年他腦中一片空白,是夜王吩咐他來照顧夏侯洛,賜他名字,夜王對他來說,也算是父親的存在,很多東西都是從夜王那兒學來的。
眾人安靜,紛紛陷入回憶之中,微風吹來迷離危險之氣。
“這麼任由他下去真的好嗎?”塵曦在閃爍的銀光中出現。
慕容萱錯愕,原來塵曦發現了,也對,塵曦身為遠古時代的靈魂,沒道理不知道鎮命歌可以讓彈奏之人探尋聽眾內心這一點。
“一個個真是任性。”塵曦以夏侯洛為中心布下結界,免得夏侯洛等人被古宸看去內心,“為了你,他也是蠻拚的。”
塵曦看得出來,古宸彈奏此曲並非有意窺探他人,隻是想要明白慕容萱的心,隻是慕容萱用魔力護住心神,沒那麼容易被帶入。
“這小子最近收心了?”軒轅奕也是知道鎮命歌效用之人,他護好紫萌,與塵曦看法一致,他這麼做就是為了追慕容萱。
“王,好像挺浪漫的。”紫萌有些羨慕,她家王就不會耍這些招式,追女孩子都不會,真笨,不過笨得可愛。
夏侯洛回過神來,發現置身於結界之中,也明白了鎮命歌的危險,看古宸的眸光更加複雜,一個掌握遠古之曲的人……
“要我彈給你聽?”軒轅奕挑眉,帶有幾分少有的玩味。
……紫萌連連擺手,“沒沒沒,王你誤會了,吾輩怎麼會喜歡這種。”軒轅奕彈琴可是出了名的難聽,曾經她纏著軒轅奕彈奏一曲,第五天她的耳邊還有餘音回繞,那種痛苦的感覺她絕對不要經曆第二次。
“求我我也不彈。”那次是紫萌百歲生日,一個例外,他其實也不是不會彈,隻是沒有用心,他沒有心,何來的用心。
曲音變換,變得哀婉淒涼,淒楚決然,仿佛絕望的垂命之人,站與高高山澗之上,盡是俯視眾生的孤獨之感,從曲音看,古宸似乎也是一個孤獨之人,可他明明那麼浪。
“因為孤獨,所以才會掩飾吧。”姬曄燼遙望那個在水中彈奏之人,又看一眼身側的夏侯洛似有同感,不被喜歡的人喜歡,能不孤獨麼?
慕容萱繼續保持她的沉默,直直的盯著古宸的方向,眸光流轉,她該拿他如何是好,他總是能將她逼上絕路。
結界撤去,此刻,古宸彈奏的隻是一首簡單的曲子,曲調淒涼酸澀,悵然若失,似是曆經風霜的老者乘坐孤舟在大海上流浪,孤寂茫然。
他的頭微微下垂,頭發遮住眼眸,看不清眸中之色,唇微動,衝著慕容萱的方向輕吐。
慕容萱看得很清楚,他隻講了三個字,“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