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場大戰以來,這麵旗幟就是必勝的保證。他們在這麵旗幟下麵對過許許多多艱難的局麵,可每一次最後獲得勝利的都是他們。一名渾身是血的騎兵縱馬衝到了張須陀的身邊,大聲的喊道,“大帥,我們中了埋伏,後軍的一千弟兄被敵人包圍住了。程將軍正帶著弟兄們左衝右突,尋找突圍良機。”
張須陀回身看了看戰場,在無數八風營弟兄的拚死突圍下,他們已經殺出一條血路,突出了聯軍的包圍。回首身邊,此時居然隻剩下了三千人馬。
“受傷的弟兄不要停留,繼續向遼東城突圍,如果遇到了前軍的秦叔寶和羅士信,讓他們直接往遼東城突圍!”張須陀對著不少早已經血染戰甲的傷兵們說道。“其它弟兄跟我殺回去,救回相國。”
一提馬韁,他再不多說,一騎當先,躍馬橫槍,返身又殺回了敵陣之中。三千騎兵再沒有一個猶豫的,齊齊一轉身,向著剛剛突圍而出的山穀又殺了回去。
北風呼嘯,飛雪撲麵。三千人的突圍返身,打了聯軍一個措手不及,沒等聯軍再一次集結。張須陀帶著三千兵馬在暮色之中,已經狠狠的撕開一道口子,向著西麵來路再次絕塵而去。張須陀的勇猛讓乙支文德等遼軍將領都有些震驚,五萬多兵馬對陣張須陀區區幾千兵馬。打了半天,不但沒有殲滅掉他們,反而自身損失數千人,而且還被他們突圍而去。
黃格有些疑惑的問道,“大帥,那張須陀怎麼不往遼東城去,反而又殺回遼河去了?難道他想撤回遼西?”
“不管他要去哪,他今天也必須死在這裏,傳本帥命令,繼續追擊張須陀,拿下張須陀頭顱者掌黃金一千斤,不論手足,賞百斤。”天已黑了,戰鬥打了一天,乙支文德不知道遼東城中的隋軍什麼時候就會發現這裏的戰鬥,所以必須速戰速決,如果遼東城中的隋軍也來了,那就是一個災難。
張須陀帶著兵馬不斷的向來路衝去,在路上又收攏了一些之前分散的騎兵。張須陀趕到後軍被圍困的地方,那杆高高飄揚的張字帥旗一出現,那處於近萬聯軍包圍之中的隋軍將士瞬間爆發一陣響亮的吼聲。
仗打到現在,後軍一千騎兵,早已經不成陣形了,他們一路突圍還是在這裏被包圍了。足足上萬的聯軍,而他們卻隻剩下了五百人不到。不少人甚至已經有了戰死的覺悟,最後隻是在憑借著本能戰鬥著。他們從沒有想到,大帥還會回來救他們。
一聲又一聲的歡呼響起,所有的隋軍士兵如同瞬間天神附體,戰鬥力瞬間提升。負責包圍後軍的是高句麗的一支兵馬,人數雖有上萬,卻不是精銳部隊。所有的精銳部隊,都全在之前圍攻張須陀的那個山穀之中。
越騎校尉程咬金身邊緊緊的跟隨著他的本部兵馬,三百子弟兵,這個時候已經隻剩下了不到兩百人。他高大的身軀已經中了數箭,血流不止。他心裏不斷的歎息,看來俺老程等不到做大將軍就要戰死了。等看到張須陀到來的時候,這個身長近八尺的猛人也不禁心頭哽咽,對於張須陀心生無邊敬重。
狂呼大喊一聲,他揮舞著手中馬槊不斷的向敵人橫拍豎刺。原本被包圍的幾百人馬,瞬間配合了張須陀的兵馬對高句麗人來了個內外夾擊。三千多拚了命的隋軍很快殺出一道口子直往西麵狂奔而去,在他們的後麵,是不斷追擊而來的數萬高句麗人。
“大帥,末將作戰不力連累大家了!”程咬金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縱馬來到張須陀的馬邊,充滿自責的說道。
“是本將輕敵,才會中了敵人的伏兵。後軍不過千人,這不是你的責任。現在前往遼東城的路上已經全是高句麗人,這條路已經衝不過去了。現在本將交給你一個重要任務,帶領所有受傷的弟兄們往西撤退,隻要能堅持半天,遼東城韓大帥必定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