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成對著魚俱羅一攤手,狀似無奈的道,“魚公,先前你們既然答應此事全權交與本官處置,本官才不得已趟進來的。現在倒好,本官這邊才剛稍稍平定了一下眾軍官們激動的情緣。您老又放心不下,當眾拆本官台子來了。得,這事本官還是交由你們來處理好了。你們剛從京城而來,更明白朝廷的意思,我還是老實的坐在一旁,等你們的決定。要不然,隻怕你老又說本官是在偏袒以前的舊屬了。”
說完這幾句話,韓成好似無奈又似生氣,再不停留。收刀入鞘,一甩衣袖,轉身走下了閱兵台,站在了眾軍官的前麵,看著台上的魚俱羅要如何處理。韓成一下台,下麵的將士們再次鼓噪起來,而且這次比開始的那次更加激烈。就連校場之外,那些圍觀的軍屬們也全都在外麵尖叫,甚至有些暴烈一些的人,甚至已經哭天罵地起來。
魚俱羅站在台上,左觀右顧,一時間之間,競然再說不出話來。他之前也隻是擔憂,韓成在遼東開了這麼一個口子,勢必會讓大隋其它的將士聞後蠢動。但是卻忘記了,他此話一說,卻馬上讓眼前的這些遼東將士們更加的鼓噪起來。
“遼東將士弟兄們,哪怕是減一半,這賞賜分下來也是十分可觀了。你們以前也是中原各地百姓,當知道,如今中原的田地有多麼的緊張。你們在遼東拚殺一場,哪怕按陳大人之前條件的一半算,那也是一二百畝田地,再加上均田的那些,一家也是二畝多畝地了。這樣的結果大家應當滿意了,切不可太過貪多也。”
魚俱羅站在台上,苦口婆心的勸說著下麵燥動的軍官們。下麵早有將士不服,既然之前大帥已經開出那麼好的條件了,又還有哪個願意接受再減一半。這此人在韓成的訓練之下,上戰場沒的說。但是現在,麵對著切身的利益,同樣沒有人願意退讓。
“魚將軍,難道隻因怕中原的將士們不滿,就要削減我們一半的賞賜嗎?那我們當初在遼東一場場的血戰,遼東之戰、新城之戰、遼河之戰,一場場戰鬥,死傷無數,我們拿著命和高句麗人拚殺的時候,朝廷和中原的將士們就忘記了嗎?這都是我們拿命換來的,為何還要消減?我們不服!”
一名校尉大吼道,他的話馬上得到了周邊軍官的支持,一陣大似一陣的鼓噪聲彼此起伏。宇文化及看著那校場內外的激動軍官們,一顆心也是激烈的跳動著。心裏不停的咒罵著之前派出去的那位親衛,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帶人過來。隻要人馬一到,他馬上就要離開遼陽城,這裏實在是呆不下去了,每呆一刻鍾,就讓他感覺心驚肉跳多一刻鍾。“
此時宇文化及擦拭著額頭的汗水,有些不滿的說道,“魚老大人也真是的,既然韓大人都已經差不多平息了這些丘八了,又何必再多生事端。遼東的土地都是些不值錢的田地,有什麼好舍不得的。多分些就多分些是了,又不是關隴的土地。幸好我是去國內城任太守,要不然我也不敢留在遼陽城。這些丘八太目無法律了。”
老將董純站在宇文化及的身後,輕聲說道,“其實也不能怪那些軍官,他們本來不過是些農夫工匠甚至是奴隸,不過是好命跟了韓破軍,卻平定了遼東城,立下如此大功,一躍從農民成了軍中將校。本質上他們還是農民,隻喜歡占些蠅頭小利罷了。其實也不必對他們太過於忌憚,這些人雖然沒啥禮貌,但卻也懂的軍紀。你們剛才看到韓破軍上前時沒有?幾句話,就能把這些軍官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