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瀾故作不樂道:“娘子可不要太袒護這個丫頭,我的小廝明明看見她往後街去了,那裏可沒有什麼胭脂鋪子。”
律謹嚴聞聽蕭瀾這麼一說,小心地應道:“少主提醒的是。不過佩兒雖然活潑了些,卻不是貪玩的性子,她去後街,是去藥鋪買幾樣藥材。”
蕭瀾一想,後街的確有幾家藥鋪,便假意道:“娘子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可要找個大夫來瞧瞧?”
律謹嚴:“謝謝少主關心,我並沒有哪裏不舒服。隻是因為舍弟喜歡擺弄藥材,所以我也對藥材很有興趣,在學習辨認藥性,讓少主見笑了。”
蕭瀾對佩兒道:“什麼稀奇的藥材還要巴巴去後街買,咱們府裏沒有嗎?把東西拿過來給我看看!”
佩兒把買回來的東西拿了過來,蕭瀾一看,果然是些香料和胭脂水粉,還有幾個小包的藥材。她把那些藥材打開看了一下,也沒發現什麼問題。
蕭瀾盯著這些東西,一時沒了主意。倒是阿李笑著說了一句:“這些胭脂水粉聞上去好香啊!”
蕭瀾拿起一盒胭脂,打開蓋子,好奇地捏起一點,放在指間輕撚,果然特別細膩順滑,她把手指放在鼻子下麵,嗯,很香,卻和律謹嚴身上的香味不同。蕭瀾不動聲色,又捉弄一番律謹嚴,卻並沒有真的歇在他的房裏。
回到前院,錢辰來報,盯著佩兒的人看見佩兒從聽雨樓出來後,手裏提了一些東西直接回了蕭府,並沒有再去別的地方。看來所謂去買胭脂水粉都是假話,那些根本是聽雨樓的人提前準備好了,讓佩兒拿著掩人耳目的。蕭瀾現在基本可以確認,律謹嚴和聽雨樓的人有勾結,甚至可能是鄭家的人。
鄭家的人接近她有什麼目的呢?蕭瀾在頭腦裏認真的分析著:她除了頂著個少主的虛假身份,連參與家族生意的話語權都沒有,在她這裏做什麼手腳,栽贓陷害搞破壞,都不能對打擊蕭家起到作用。難不成是想要弄死她,讓蕭家沒了繼承人?蕭瀾誇張地做了個害怕的表情,卻把這種可能打消。
想要害她方法多的是,不至於弄個女人進來,而且還是個不願意與她接近,避她唯恐不及的女人。是的,律嫣對她的抵觸那麼明顯,她怎麼可能發現不了感覺不到。可就是因為這樣,她更想去撩撥。你不讓我碰你,我偏偏要碰你,這就是蕭瀾的惡趣味。
蕭瀾又想,如果是在正常的情況下,嫁入蕭府當晚二人便會洞房,那時候還由得她願不願意?所以?她是不是篤定她不能洞房?——她為什麼這麼篤定?蕭瀾忽然想到了那碗致原主於死命的藥。難道原主的死是鄭家做的手腳?蕭瀾騰地坐起,咬咬牙,狠狠地想:殺人償命,必須弄死丫的!
不得不說,蕭瀾這腦洞實在夠大,不知道律謹嚴知道她有這麼豐富的想象力,會不會頒給她一個小金人。起碼律謹嚴覺得自己現在就沉不下氣來。他一想到蕭瀾對他做的那些親昵的小動作,就一陣陣惡寒。
——必須得盡快脫身,律謹嚴想。
而且與蕭瀾之前的想法相同的是,律謹嚴也在為無人可用而發愁。其實前世這個時候,他已經有了幾個信得過的人。隻是他重生後第二天就急匆匆代姐姐嫁入蕭府,還沒來得及聯係他們。他匆忙把姐姐安置在聽雨樓暫避,隻留了個口信給羅一,讓他想辦法和自己聯絡。
當務之急是要想一個更穩妥的聯絡方式,不然他沒法和外麵傳遞消息,很不方便。兩次打發佩兒去聽雨樓,其實是很冒險的,佩兒的身份太顯眼,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佩兒是目前他唯一可用的人了。
把佩兒拿回來的東西放在一邊,把羅一的信拿過來,這麼一掃,律謹言頓時就變了臉色。
聽雨樓附近有可疑的人,這怎麼可能?這人是衝著鄭霖去的,還是衝著他去的?鄭家與他合作的那位庶子鄭霖,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不會引人注意。他此前一直安安靜靜地寫話本,更是低調,怎麼會被人盯上?是羅一多心了,還是發生了什麼不在他掌控之內的事?
律謹嚴接著往下看,羅一在信裏說,他已經往蕭府安插了一個人,那人很快就會主動聯絡他。最後羅一說,姐姐一切安好,他已經在聯絡彭五和羅七,下一步怎麼做,等律謹嚴的吩咐。律謹言舒了一口氣。
律謹嚴覺得自己應該自己親自去見見姐姐和羅一,了解一下外麵的情況,確定當前的形勢,才好決定下一步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