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鏡子裏渙然一新的自己,廖曉婷覺得時間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隻不過現在已不是那個一臉憧憬幸福的小女孩,從那邊帶回來的衣服都是幾年前的老款式,在外麵等候的人眼裏要是再這麼穿出去的話就很掉他的麵子,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有了變化,不再是廖曉婷而是費世宏的太太,她現在不再是孤單的一個人了,而是三個人有著屬於自己的溫暖小家。
忽然想起昨晚他說的話,他說她是個大傻瓜,她是他用盡生命深愛的女人,她是他的妻子,如果為他著想當初就不該離開他。可她並不那麼認為,那一刻彼此都受了很重的內傷,那會能做的事也隻有帶著諾諾遠離他,隻有那樣才能讓自己活下來的最好辦法。
“就這些嗎?還需不需要去其他店看看?”
廖曉婷看了一眼身旁的十幾個袋子,裏麵有著本季最新款的衣服和鞋子,而諾諾又在她懷中玩著遊戲,今天他也得了不少禮物,曾經無數次在櫥窗前徘徊的小男孩在見到爸爸後實現了心中所願,在她麵前也比以前愛笑了。
“夠了,這些都不重要,得盡快為諾諾找個學校。”
費世宏沒有再說什麼,看了一眼後視鏡嘴角上的笑痕加深,忽然手伸至左耳邊接著發出簡短的回應聲,很快臉色變了。
那個一度讓他感到很壓抑的母親要見諾諾,他不想回到那個陌生的家,那裏讓他感到很不舒服,還記得醒過來後很長一段時間她以母親的名義安排的些事讓他這個做兒子的無法認同,給他帶來的隻有不斷的陌生感,若不是有了諾諾的存在,他是不會有原諒她的想法,因為她是帶給他生命的女人,她是他今生唯一的母親。
從諾諾房間裏出來,廖曉婷隨費世宏來到花園,看出他有話要對她說,回到家裏時總有些心不在焉,果不其然是跟他的母親有關。
她知道他在中間很為難,重重地歎了一聲氣,覺得他所說的幸福美滿生活在他們一起生活時有可能發生嗎?因為她很恨他的母親,她不是隻會笑的傻子也不是天上的聖人,她找不到理由忘記那一次又一次的傷痛。
費世宏臉上的表情有著沉重,沉默片刻後緩緩地說:“你一定在她那聽了很多不好聽的話吧?怪我當時沒有處理好。”在他的記憶裏麵前的女人已被自己的母親傷透了心。
“你母親並沒有說要見我,恐怕她也沒有做好準備見我,她見到我說不定心病會更嚴重。”廖曉婷沒什麼表情地回應著,當所想變為現實時心裏多少還是難受,原來還有著奢望。
“不要這樣想,就當是為了諾諾好,他不是也想見到爺爺奶奶祖祖們嗎?跟他們在一起的日子不會很長的,以後你就隻想諾諾還有我,我們三個會走很長的路。”
費世宏在廖曉婷眼裏變了,現在的他會考慮到其他人的感受了,也會將心裏話坦白的說出來與她分享了,他說的沒有錯站在諾諾的角度上很想和別的同齡人一樣有個完整的家,和疼他的家人,可是她對自己卻沒有信心,一想到那張讓她生恨的臉,不知道在以後的日子裏能不能原諒他的母親,胸口處就有著異常的疼痛。
她再次歎氣,對上他期待的眼:“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