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朦朧、美蟲垂淚,這本是多麼賞心悅目的場景,但遊子西隻感覺到頭皮發麻、細思極恐,自己就像被黑夜蒙住了雙眼,正站在懸崖邊,跨一步出去,就要粉身碎骨。
“陸白語,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我結婚了。”遊子西慫了慫肩,準備按照陸白語的思路,將自己打造成一隻十足的渣蟲。
“子西……”陸白語的眼淚滾落下來,眼裏盡是不可思議。
子西、子西,一天被叫了這麼多遍,遊子西聽得生理性反感,他看了眼低著頭的陸白語,以為他們的談話結束了,想轉身的時候,手臂被陸白語抓住了。
臂上的力量不小,這和星際時代的雌蟲完全不一樣。
雌係時代的雌蟲承擔了社會全部職責,雄蟲則隻承擔出基因的功能,雌蟲們的力氣會不大嗎?
“你……還有什麼說的?”遊子西疑惑地低頭看了下自己被抓出褶皺的軍服袖子。
司無年就在台階上靜靜地看戲,他們這樣拉拉扯扯地容易讓別蟲誤會,遊子西擺了擺臂,可手臂上鉗製的力量紋絲不減。
原主的力氣不小,就從遊子西捏爆自己傷口的力量可以看出來,可是白月光的力氣更是在他之上。
也不知道原主與白月光交往之時,他們兩個曾經發生過什麼,但遊子西的內心是平靜的,至少,他還沒動過雄子之身,白月光沒有強迫過他。
“子西……”陸白語低著頭,一手捏著遊子西的手臂,似乎要將他的手捏斷。
“陸白語,有話你說,別動手行嗎?”遊子西話閉,感覺到手臂上鉗製的力量鬆了一些,便迅速甩開,撫了撫衣服的褶皺。
“你這兩天……幹嘛去了?我想去找你,但派去送信的蟲說你不在寢宮。”陸白語慢慢抬起了頭,臉上的淚痕在月光下閃閃發光,此情此景此蟲配得上“白月光”三個字。
如果忽略白月光正在打聽他去向的意圖。
“我去哪,需要向你報備?”遊子西蹙了蹙眉,略略不爽,他明明已經將話都說得那麼絕了,對方是聽不懂蟲語嗎?
而且,他被蟲皇關進地牢裏吃了三餐牢飯的事,他連自己殿裏的大可小可都沒告訴,憑什麼告訴陸白語?
從與遊世勳那次交談的隻言片語中可以推斷出,陸家與遊家是對立的,遊世勳似乎對陸白語並不喜歡,甚至還有著淡淡的厭惡。原主進宮當雄侍,遊家為平息陸白語的糾纏,還做了相應補償。
所以,陸白語打聽的事,多半是陸家打聽的事。
“子西……你誤會了……你救陛下受傷了,我都沒來看望你,現在你終於恢複了,我就想來看看你,給你帶點補品……”陸白語低頭朝後看了眼。
順著他的目光,遊子西看到不遠處的地上,堆著幾大包包裝精美的補品。
“不用了,我已經好了,再吃也沒什麼用!”遊子西果斷拒絕。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子西……”陸白語急忙說道。
又是一句“子西”出口,將遊子西炸得外焦裏嫩。
“司副官,麻煩你提一下,這是陸家給我的補品。”遊子西隻好改口,防止被陸白語繼續糾纏,更何況送上門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他自己不吃,可以借花獻佛給大可小可兩隻補補身體,他們這一個月來照顧他可辛苦了。
司無年遙遙而立,一動也不動。
“子西,你傷剛好,不如我幫你提到車上吧?”陸白語的視線隔老遠打量了一番司無年,見遊子西使不動皇室侍衛,便體貼地說道。
“先放那吧,車鑰匙在他那裏。”遊子西心裏想說的是,等你走了,司無年才會過來。
“哦。”陸白語麵上的熱情瞬時淡了下去,似乎是做好事被人打擾了。
“還有什麼事嗎?”遊子西又摸出了他的手機,看了眼時間,明天還要上班,回皇宮來回路上時間不少。
“子西,你就那麼討厭我嗎?我們……至少還可以做朋友的!”陸白語被遊子西再一次看時間的動作刺激到了,他上前一步,逼近遊子西。
遊子西猛然後退,他不想再與陸白語有過多糾纏。
原主的腦子絕對有坑,這白月光就是個黑心棉,他不知道怎麼啃得下去。
“我以為……我們不能再做朋友了,就像陸家和遊家一樣。”遊子西慢慢地後退,拉大與陸白語的距離,朝司無年後退過去。
“不,我與陸家不一樣!要不然,我怎麼會頂著這麼大壓力與你好呢?”陸白語又逼近了幾步,朝遊子西表明著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