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你要是累的話，就別過來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吧，你……”遊子西體貼地說道。
不過，沒等他體貼完，電話那頭便傳來忙音，司無年掛電話從來不打招呼。
遊子西揉了揉額頭，強行按滅了心頭升起的不爽，繼續和程序員討論構建無紙化係統的思路。
討論起來忘了時間，直到他聽到辦公室的門未敲就直接打開的聲音。
這間辦公室裏，不敲門進來的隻有一位。
“回來了？”遊子西一下子站了起來，遙遙朝司無年問道。
司無年站在門邊，隔得老遠看了一眼遊子西，然後打開隔間的門，走了進去，留給遊子西一個疲憊的身影。
這家夥被木幽南叫去幹嘛了？連監視他都力不從心了？
“處長，剛才這個結構您覺得怎麼樣？”一旁程序員的聲音將遊子西拉回了現實，他回過神來，又坐了回去，一鼓作氣地將係統的初步構想搭建起來。
係統不難，以現在的電腦技術完全能夠做得出來，難的是係統開發出來的上線推廣。他計劃著，用後勤處做個樣本，將先前跑腿簽字與係統上線後無紙化辦公所費時間做個對比，到時候再向木幽南尋求幫助，讓他出台相應文件進行強勢推廣。
不過，那是後話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便是先將係統做出來，再在自己部門裏試用起來。
“處長，這樣可以了嗎？”
兩位程序員最終敲定係統開發的方向後，向遊子西出具了一份開發計劃可行性報告，遊子西抓過來看了看，基本滿意，不管怎麼樣，先把係統搞出來，後麵的事情再慢慢去完善。
“你們也辛苦了，下班吧。”遊子西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午夜，討論得太起勁了，都忘記了時間。
“處長，我們的工作才開始……”兩位程序員幹勁十足，完全拒絕了遊子西的好意，拿著計劃書出去了。
遊子西頹喪地喝完杯子裏的最後一口茶，站起來朝外走，經過小隔間的時候，那裏似乎毫無動靜。
司無年睡著了？
也是，看他疲憊的樣子，小睡一會兒也有可能。
要不，不叫他了？反正明天也要來上班，就讓他在這裏睡會兒？
這樣想著，遊子西的腳步突然放輕了，他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打開辦公室的門，準備出去。
手握著門把手“卡嗒”一聲響，小隔間的門也同時打開了，司無年頂著一張胎記臉，出現在小隔間的門口。
對上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遊子西試圖狡辯：“那個……看你在休息，我準備不叫你……要不，你就留下來？車鑰匙給我，我會開車的。”
司無年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反手拉上小隔間的門，從遊子西手裏搶過門把手打開，先出去了。
遊子西：“……”好吧，又討了個沒趣。
他跟著司無年一路電梯到了軍部大樓門口，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外來回踱步的遊世勳。他猛得想起，上午見到他雄父還約了吃晚飯來著，他一忙就給忘了，可是遊世勳卻沒忘。
“雄父？”遊子西硬著頭皮走上去。
“子西，下班了？”遊世勳明明是在關心兒子，臉上卻仍未見表情。
遊子西對上了遊世勳那張麵癱臉，他迅速轉頭去看司無年，想比較一下這兩蟲的麵癱臉有什麼不同。
但司無年卻沒有像昨天一樣站得老遠等他，而是先一步上了車，汽車發動的聲音在安靜的停車場裏分外顯耳，似乎在催促遊子西廢話不要講太多。
遊世勳的眼睛盯了一眼他們發動的汽車，兩手垂在身側握緊又鬆開，再看向遊子西時，眼裏已經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子西，本來想和你吃午飯的，但現在太晚了，你的副官似乎不太想讓我與你多聊。”遊世勳說道，眼睛聚焦在遊子西的肩章上。
“雄父，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吃飯……吃飯下次吧。”遊子西公事公辦地說道，猜不出雄父的來意。
“聽說，你在搞一個什麼無紙化實驗小組？”遊世勳也不繞圈子了，直接開門見山。
遊子西滿軍部地抽調精英，被外界傳成什麼的都有，這些他都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聽眾蟲議論過，但他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一心想完成蟲皇交給的任務，然後在後勤處混吃等死做一條快樂的鹹蟲。
“是的，雄父，陛下希望能夠節約公文傳遞時間，解放更多生產力。”遊子西答得規規矩矩。
“唉……”遊世勳不說話，隻歎了一口氣，罕見地卸下了冰冷的表情。
但這聲歎息讓遊子西心中警鈴大響，遊世勳突然改變風格讓他不得不妨。
果然，遊世勳接著說：“子西，你怎麼這麼傻？你和陛下現在還是新婚，你不考慮怎麼把肩星染藍，而去搞什麼實驗小組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