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澤足足打了五天的白工,才被蘭季野放了出來,蘭季野還理直氣壯地說:“用用你怎麼了好歹也是大股東之一,對公司有點責任感不行”
蘭澤差點沒把卸妝水拍他臉上,這就是你不給代言費的理由雄蟲壓榨雄蟲就有理了
聞延在旁邊憋不住笑,努力調解道:“小澤這幾天也辛苦了,剩下的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蘭季野:“辛苦什麼才五天而已,距離五十張海報還差十張……”
蘭季野宛如勞碌多年的老農,好不容易等到自家這顆白菜長好,準備享受收獲的快樂,誰知道白菜站起來長了兩條腿,就要跑去別人家了。
蘭季野悲憤無比:“家門不幸,有此逆子…”
聞延指正道:“是逆弟。”
蘭季野:“…都一樣!”
蘭澤:“……”你們倆都夠了。
礙於s級雄蟲的名頭,蘭家現在日夜都有記者蹲守,監控嚴密宛如戰時的堡壘。蘭澤從拍攝場地出來,幹脆不回家了,改道回以前的老宅。
他們現在住的宅子是幾年前才搬過去的,蘭澤十歲以前一直都住在老宅。他嫻熟地打開導航係統,設定好路線,懸浮車無聲地動了起來,消失在夜色中。
作為雄父和雌父生前停留得最久的地方,老宅的位置頗為偏遠,建在遠離中心的郊區,方圓幾裏一個人都沒有。
雄父當時說“這是為了安全考慮”,蘭澤有時候會想,到底是為了他們的安全考慮,還是為了別人的安全考慮
說出危險發言的雄父品味也頗為獨特,老宅建在一處高崖的半山腰上,小小的降落坪幾米外就是洶湧的大海。當蘭澤穿過稀薄的雲層順利降落時,滿耳都是澎湃的濤聲。
幾年不見,海水又漲得更高了,蘭澤推開老宅的大門,徑直往裏走去,久無人氣的屋子雖然依舊幹淨,卻有一種隱約的寒意,落在肌膚上讓人忍不住發抖。
蘭澤此行並不是毫無目的,相反,他有非常重要的東西要找。雄父和雌父早年遊曆四方,留下了相當多筆記,其中就有關於雄蟲生理覺醒的內容。
雄蟲一生□□有三次生理覺醒,每次都會引起身體形態的巨大改變,其中第三次覺醒帶來的變化最大,危險性越最高。一般人家都會給雄蟲找個引導人來解決這個問題,但蘭澤那時年輕氣盛,不屑於找人幫忙,非要自己解決。
蘭澤一頁頁地翻閱成堆的筆記,努力回憶當初找到的方法。為了保證成功完成覺醒,他需要一種特殊的藥劑來穩定身體狀態,但藥劑的成分相當複雜,有些材料甚至隻能在黑市買到。
蘭澤不準備讓池牽連進這件事裏來,一來他的精神力遠比普通雄蟲更強,無意識狀態下會相當危險,二來就算他有意識,也不敢保證不會對池做什麼。
在認識了池十年之後,蘭澤已經能做到麵上表現得心如止水,每天和池共事時能普通地問候,將心底的衝動不動聲色地壓下去。即使池已經用保持距離來表明態度,他卻還是忍不住把他放在自己身邊。
有時蘭澤也會想,他還能堅持得了多久?也許這樣僵持下去,對他們兩人都是折磨。但他還是不願意放棄唯一的希望,他要池全身心地接受自己。
隻有這一件事,蘭澤絕對不允許自己放手。
從日落到日出,蘭澤身邊堆滿了翻閱過的筆記和書籍,他已經找到了雄父當初關於生理覺醒的記錄,隻要再查出其中幾種材料的出處就能結束。
在生理覺醒的過程他會需要大量的鎮靜劑,用來止痛和保證精神力不會暴走失控。蘭澤也是黑市的常客,雖然現在還沒聯係上以前的渠道,但慢慢收集應該也不成問題。
他的經濟來源還是太少了,公司股份名下的錢雖然數字可觀,但蘭季野不會讓他亂動。
蘭澤靠坐在牆角,慢慢地閉上眼睛,他感覺有點累了,連續幾天高強度的拍攝再加上一整晚沒睡,即使是成年雄蟲也會受不了。
這時光腦亮了,有新的通訊打了進來,蘭澤不想睜開眼睛,接通了隨口道:“還有什麼事?拍攝的話免談,抓勞力也要有個限度好嗎?”
“給我準備一輛新車子,要那種帶特級儲存倉的,我過幾天要用……”蘭澤越說聲音越小,靠在書堆上慢慢歪下去,幾乎要睡著了。
但通訊那頭傳來並不是蘭季野的聲音,而另一個他熟悉之極的嗓音,磁性中帶著明顯的急促:“是我,您現在在哪裏?有哪裏不舒服?”
池本來是發現他有東西落在自己這裏,想還給他才打的電話,沒想到一接通蘭澤的聲音就讓他心裏一跳。雄蟲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很多,透著明顯的疲憊,顯然是已經到極限了。
一想起他逞強的時候能把一杯茶都喝下去,池就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恐怕也不會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