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上曾經有人說過,有什麼能讓天塌下來的事,都不如讓雄蟲生氣這件事恐怖。
惹怒了雄蟲,一頓鞭打都算是輕的,更何況雌蟲皮糙肉厚,不過幾天就能恢複,雄主動起手來就更加不用顧忌,打死了還能找個借口再接個新寵回家。
現在池就陷在這種處境裏,雄蟲少年渾身散發著冷氣,透過墨鏡也能看到他冰冷的眼神。
蘭澤:“抓著我幹什麼?”
蘭澤麵無表情地看向自己被握住的手,單手打方向盤也一樣操作自如。池能感覺到他的怒氣還沒有消下去,隻是不露在麵上而已,如果用貓咪來比喻,那就是還在炸毛。
按保護協會的規定,雌蟲未經允許不能輕易觸碰雄蟲,態度更是必須恭敬有禮,現在兩條禁線他都踩了,過後恐怕要被蘭澤狠狠地懲罰。
即使這樣,池也不能看著他把自己置於危險中,依舊堅決道:“您過後先怎麼懲罰我都可以,現在請讓我來擔任駕駛。”
蘭澤頓了一下,笑他:“現在怎麼不叫我名字了?”
“非常抱歉,”池已經做好被他責罵的準備,但道歉還沒能說完,蘭澤已經擺了擺手,踩下刹車後車速逐漸慢下來,直到完全停止。
雄蟲從駕駛座上下來,坐去了後排。收起那種冰冷的戾氣後,蘭澤變得出奇地安靜,一言不發時像個精致的人偶。
蘭澤給了池目的地的定位,靜靜地靠著座椅閉目養神。
他的動作還是太慢了,那些蠢蠢欲動的手早就已經伸到池的背後,隨時準備給他致命一擊。
想要震懾他們,最快的方法就是讓池成為他的雌君。隻要多這一個名頭,那些煩人的小蟲子就不會再敢纏上來,這就是權勢和財富帶來的地位。
池是他的獵物,不容得其他人覬覦,無論是這些微不足道的小蟲子,還是上麵那群目中無人的老東西,都不能成為他的阻礙。
蘭澤皺起眉頭,心底那股煩躁又升上來,燒得他一陣陣惱火。
池從後視鏡看向蘭澤,雄蟲少年斜倚在車窗邊,嘴角緊緊繃成一道直線。那種無形的存在感還繚繞在身邊,他還沒有把精神力收回去,狀態中透著隱隱的不安定。
蘭澤是在為了他的遭遇生氣嗎?但對於池來說,這些都已經是見慣的日常,這些年他都一個人走過來了,以後也許也會接著走下去。
沒有雄蟲會為雌蟲的遭遇而動怒,他們優越的背景也不能理解這樣的生活,但蘭澤是特別的。
如果他隻是想要一個雌奴,大可直接提出來,為什麼要在他身上花費這麼多心思?
車平穩地開到了目的地,池將車停在路邊,轉到後排躬身為雄蟲開門。蘭澤隻看了他一眼,接過他雙手奉上的鑰匙,往街角裏的一間店鋪走去。
這是一間豪華的製衣店,同時提供試穿和定製服務,蘭澤走到店前時,亞雌侍者早已打開大門,恭迎雄蟲的到來。
池跟在蘭澤身後,排成兩行的亞雌侍者一流水地鞠躬,排場盛大如同皇帝登基。這條街上都是專業的高級製衣店,而他們進來的這一家曆史最久,在圈子裏的名氣也最高。
蘭澤接過侍者遞來的檸檬水,坐在窗口邊的椅子裏,掃了一眼預覽圖冊就扔在一邊,道:“給我把你們所有的存貨都拿出來,隻要是你們有的風格,全部都給他試一遍。”
他一指身後站著的雌蟲,店裏的亞雌臉上立刻嚴肅起來,這是大客戶啊!看來這位雄子今天就是來打扮自家雌君的,這種樂子他們也懂,換裝遊戲有誰不愛呢?
更何況這位雌君身材極好,肩寬腿長相貌俊美,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更是錦上添花,完全就是行走的衣架子。
店長麵色肅然,誓要把這位尊貴的大客戶侍候好。搭配方案一水兒地送上來,外加店裏最美貌的亞雌端茶倒水,還想提供投喂服務,被蘭澤低頭一個“滾”字嚇退了。
原來這位雄子對他的雌君感情這麼深,在他麵前連漂亮的亞雌都不肯看一眼,還親自給他挑選服裝搭配。
店裏的雌蟲不由得向池投去豔羨的目光,他是怎麼讓雄主這樣獨寵自己的?雄蟲不都是喜新厭舊的嗎?
池在那個漂亮亞雌的幽怨目光中接過衣服,走進了試衣間。每跟蘭澤出來一次,他就會更深地感受到他到底有多受歡迎,雄蟲本來就是珍稀資源,更何況蘭澤這樣閃耀的明星。
即使帶著墨鏡,他也能看到店裏的雌蟲在不斷偷瞄蘭澤,眼睛幾乎都要粘在他身上。
如果這些人知道他們是怎麼來的,估計就不會這麼羨慕他了。蘭澤的車技又哪裏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