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凶神惡煞,他穿著件皺巴巴的藍色條紋襯衫,褲子皮鞋都有破損,落魄二字寫遍全身。
吃到一半的早餐被掀翻,蔣其岸倒也沒惱,隻是激出些一夜無眠的疲憊來。
他拿手機撥了馮助的電話。
馮助敬業,淩晨五點還神智清醒能接聽。
“知樂坊這裏……”
蔣其岸還沒說完,那人截斷了他的手機,直接摔在了地上。
“姓蔣的,別想把你的走狗叫來,有本事自己麵對麵對付我,別用那些陰毒的手段,小人,狗東西。”
蔣其岸還是淡淡的模樣,彎腰把手機撿了起來,拍了拍灰。
快餐店老板聞聲走出來,雙手的油都沒擦,指著他們的桌子喝問:“要打架啊,別在這裏打,出去出去!”
蔣其岸瞥了眼那人,“聽見沒?”
那人揪起蔣其岸的領子,“就在這兒說怎麼了?把我的債免了,不然你別想走出去。”
他揪得緊,蔣其岸本來就蒼白的脖頸和臉被迫泛出些詭異的紅暈,連櫻驚呼想去拉架。
“別動。”
蔣其岸對她喝了聲,冷厲至極。
那人獰笑,“你倒還有緊張的時候?怎麼,在我們這裏黑去的錢來養小金絲雀了?”
蔣其岸消瘦的指尖搭在他的手腕上,“放開。”
那人還要挑釁時,手腕就被蔣其岸擰轉過去。
他拍拍領子站起來,手遞給了連櫻。
“走。”
涼風裏的小巷瑟然靜寂,蔣其岸拉著連櫻快步穿過一扇扇黑色石庫門門洞,這疾步讓連櫻知道,他也緊張。
“蔣其岸,那人……”
“噓。”
他製止她說下去,眼神往四周一圈打量過後,停下了腳步。
他讓連櫻站他背後,高瘦的身影完全罩住了她。
“別跟了。”
連櫻從這簡短的三個字裏,聽出了一絲近乎於嘲笑的味道。
蔣其岸偶爾,總會露出些刻薄,比如譏諷弗蘭,又比如此刻對這個無能狂怒的對手。
那人從拐角裏走出,又是獰笑一聲,“後麵是死路,你還帶著一個,現在和我談談,我可以不讓你們缺胳膊少腿。”
蔣其岸又是掃他一眼,淡淡地“嗯”了聲。
“你把我往死裏逼,你他媽的是真沒爹沒娘的黑心眼是吧,我老娘的骨灰盒你都想要了是吧?嗬,原來就求你寬限兩個月,現在你要給我免兩成,其他再順延半年,不然……”
他從口袋裏甩出一把□□來,“不然,嗬嗬,今天誰也別出去。”
蔣其岸再次揉揉眉骨,反問:“就兩成?”
“你什麼意思?”
“少了。”
那人愣了愣,脫口而出:“什麼?”
“少了,兩成半年,你不夠。”
“什麼意思?”
“打電話,問你的副總,別有下次。”
蔣其岸的語氣過於篤定,那人被震住,不由去掏手機,打電話要找人複核。
趁此時,蔣其岸回頭低聲對連櫻說了聲;“check下。”
“啊?”連櫻的心砰砰在跳,對麵人手裏的□□雖小,但刀尖寒光淩厲。
“check下,有沒監控。”
連櫻掃了下,老舊、快拆遷的弄堂,除了堆積的雜物和黑沉沉的門洞上架著的雜亂裸。露的電線,再沒有其他現代化的設備。
“沒……”連櫻不安地拽住他後腰的一截襯衫,“蔣其岸,報警嗎?”
“不。”
他轉了轉手腕,在那人掛電話,暴怒著要衝過來的一刻,反手一掌呼在了他的肩膀上。
在港城,他也用這招對付那個樂隊的chii。
但這次,他沒把胳膊接回去,而是在他□□那刻,踩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