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宗眾人隻見老祖衣角忽然間在風中獵獵作響,三指多長的白色眉須隨風飄動,似乎是有什麼大敵要來臨一般!
過了沒多久,眾人隻見一個身穿紫衣,頭頂紫金白玉冠,腰係一條明晃晃金色絲絛的男子禦風而來!
“轟——!”
男子在柳春倪麵前站定,激起了地麵上尚未落定的塵土!
青衣女子悄悄推到了一旁,笑眯眯的看著眼前二人。
“請問道友是?”
柳春倪並未見過來人,看樣貌裝扮也不像是魔修之輩,當下客氣道。
“你是萬劍宗何人!”
紫衣男子見前麵的老者和旁邊的青衣女子一個是元嬰初期、一個是元嬰中期,而且不知道是什麼關係,所以即便自己是一名元嬰後期的大修士,也沒有突兀動手。
柳春倪以神識一探,隻見對方猶如泥牛入海一般,根本看不出身前,即便不是陰實境的修士,至少也是一名元嬰後期的修士。而且自己並未與眼前之人有什麼瓜葛,故而客氣說道:“在下乃是萬劍宗的長老,請問閣下來鄙宗有何指教?”
紫衣男子“哼!”了一聲,看了看柳春倪:“你們萬劍宗是不是有一個叫做張良的弟子!”
柳春倪麵色不動,但內心一喜,隻要眼前這尊凶神不是來找萬劍宗的麻煩就好,否則以自己剛剛踏入元嬰初期的境界,怕是奈何不得此人。
“謹川,有此人嗎?”
柳春倪將難題一下拋給了吳謹川。
吳謹川聽到老祖問話,頭頓時大了起來!
老祖明明知道宗裏有張良這個人,此刻卻在眾人麵前向我問起,這不是要將這鍋甩給自己麼。
張良在方才的一戰中,前後兩次在危急關頭救宗門和眾人與水火之中,此時再看來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明顯是要對張良不善。我若此時說張良在宗內,豈不是要背上兔死狗烹、鳥盡弓藏這等罵名!
可自己若不說,萬一出了什麼問題,自己又怎麼向老祖和眼前這尊煞神交代!
吳謹川想到此處,知道這是一道死門,自己無論如何回答,都逃不了好。
“老祖啊老祖,何苦為難弟子!”
吳謹川在心中誹腹不已。
“呃,這個”
一向從容不迫的吳謹川此刻額頭已經隱隱見汗。
“這位前輩,我宗沒有您要找之人。”
武鏡真人見身旁的吳謹川支支吾吾,上前一步說道。
“沒有?”
紫衣男子目光穿過前方的幾人,隻見後方大殿之內,一眾身著白衣的萬劍宗弟子全都向一個牆角處聚集!
“張良?”
青衣女子方才和柳春倪在萬劍宗數百裏外的地方爭鬥,故而並沒有看到張良的身影,此刻聽到來人竟指名道姓的要找張良,難道會有重名之人?還是那個在新京城裏送她發簪的那個男子?!
青衣女子此刻終於收起玩笑模樣,認真起來。
“最後再問一次,到底有沒有!”
紫衣男子高聲問道,同時一股獨屬於元嬰後期修士的龐大威壓四散而開!
“撲通!”
紫衣男子身邊除了柳春倪和青衣女子麵帶痛色之外,其他人全部被這威壓按在了地上!
“道友息怒!”
柳春倪見此,趕緊上前說道。
“滾!”
紫衣男子隻是伸手一推,柳春倪便如受到重擊般向一旁倒飛而去!
元嬰後期之威,竟大如斯!
紫衣男子抬起右手,朝地上的武鏡真人五指彎曲一吸!
隻見武鏡真人的頭顱一下就被紫衣男子捏在了手裏!
“有沒有!”
“沒沒有!”
武鏡真人頭上發出了清脆的爆裂聲,紫衣男子若是再稍用力,武鏡真人的頭顱就要碎在當場!
“住手!”
就在這時,一道男子的聲音從後方大殿之中傳了出來。
“老七,你瘋了!!”
蔣石光等人在旁邊瘋狂拽著張良的衣角。
“六師兄。”
“嗯?”
“替我好好孝敬師傅。”
張良低頭淺淺一笑,掙脫了蔣石光,邁步向前走去。
柳春倪和吳謹川等人回頭望去,隻見一身血染的白衣輕男從眾人中緩步走了出來。
“若所料不錯,你應該就是焱陽星君本尊了。”
紫衣男子見來人,咧嘴一笑,一把將手中的武鏡真人扔到了一邊,冷冷的說道:“沒想到你小子還挺有膽量,我以為你會躲到全宗的人都死了才會出來。”
張良之前的傷並沒有好,此刻走的很慢,但卻張嘴說道:“死則死矣,又什麼好怕的?隻是若是牽連無故之人,那才算不得丈夫!”
“好!若不是你殺了我的義子,又滅了老夫的身外化身,本尊還真不想殺你這後起之輩!”
紫衣男正是剛剛渡過天劫的焱陽星君本尊!
張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麵對元嬰後期修士,他自問今日他必死無疑。自己方才所言隻是希望他不要牽連到其他無辜之人才好。
可就在此時,一道七色的琉璃法陣忽然間出現在了張良和焱陽星君之間,將張良保護在了其內!
張良轉過頭,看到花滿樓不知道什麼時候修複好了護山大陣,對著他大聲喊道:“恩公,你快跑,快跑啊!”
焱陽星君看了看眼前的這所謂護山大陣,不屑一顧的笑了笑。
這大陣若是阻擋結丹境修士或許有些作用,可在自己這元嬰後期修士的眼裏,就和窗戶紙一樣,一捅既破,此刻反倒是抱著雙臂有些嘲諷的看著張良。
張良費力的擠出了一點笑容,朝花滿樓點了點頭,嘴唇微動,似乎是在說謝謝。
此時站在一旁的青衣女子目露震驚之色,眼前這明顯是收了極嚴重的內傷青年,不是在新京城的“大呆瓜”卻又是何人!
青衣女子見此,上前對一旁的紫衣男子說道:“不知道友尊姓大名?”
“老夫焱陽星君!”
紫衣男子側眼瞄了一旁走過來的女子,見其隻是一名元嬰初期修士,並沒有放在眼裏。
“此次傷了我族人性命,不知可否交給小女子處置呢?”
青衣女子扭動腰肢,胸前一對飽滿雪白的若隱若現。
“哦?他也傷了你的人?”
焱陽星君眼神在青衣女子胸前不停遊走,頗為享受的樣子。
“是啊,小女子族人被這小子殺了不少,今日就是來著萬劍宗要人的!”
青衣女子眉間眼波流轉,一股懾人心魄的風情在這空氣中悄悄流散開來。
“哦?竟有此事?”
焱陽星君雙眼有些迷離,似乎是被什麼給迷住了心智,含糊說道。
“星君如此英雄,可否把他讓給小女子,讓妾身好好一番呢?”
青衣女子邊說便向焱陽星君身上貼去,同時口中吐出一道淡淡的紅色香氣。
“嘿嘿,仙子既然這樣說了,那就讓給仙子吧。隻是在下忽然間覺得有些乏了,仙子可否扶在下去休息?”
焱陽星君一臉潮紅之色,伸出寬大的手掌輕輕放在了女子的後腰之上。
“星君如此大度,小女子自是應當的。”
青衣女子嬌羞一笑,跳著向身後躲去。
“嘿嘿,仙子莫走嘛!”
焱陽星君似乎被什麼給迷住了,便轉身向女子撲去。
青衣女子此刻給柳春倪和其身旁的武鏡等人使了個眼色,示意趕緊將張良帶走。
柳春倪等人不明白為何剛才還要大要殺的女子轉眼間就要幫助自己救下眼前的張良。
但幾人有人相助,武鏡等人自是求之不得,拉著張良就要向遠處遁去。
“等等!”
張良遠遠看到青衣女子頭上的那支紅色發釵,正是他在新京城送給青九之物,怎會在這女子頭上,當下喊道:“青九是你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