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了。
羅什城中最高的一座尖塔之中,一名身繡龍紋的男子看著前方滿頭白發的者者說道。
“上了年紀嘛,自然是會者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老者滿不在乎的嘿嘿一笑,在不大的房間中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這裏沒你什麼事了。”
男子轉眼看向旁邊束手而立的武安君。
“是,屬下告退!”
武安君現在巴不得趕緊遠離眼前這兩人,應聲而退。
“盼兒,你跟小武也先一起下去,隨後爺爺自會叫你。”
老者看了一眼顧盼兒道。
“好的爺爺。”
顧盼兒應諾一聲,便同武安君一起走了出去。
“師兄。”
武安君走後,空間裏彌漫著一股蕭冷之意,但卻是魏無涯先打破了寧靜。
“幹嘛。”
老者在這個別人看到畏懼異常的西京魂帝跟前,似乎毫不介意,隨口答應著。
“你還怪我麼。”
魏無涯深吸一口氣,說出了壓在心底多年之事。
“怪你什麼?”
老者眼睛也不看身前的西京魂帝,倒是在這屋子裏東張西望,四處打量。
“怪我當年臨陣脫逃。”
“你這是說的哪裏話,麵對死亡,所有人第一反應都是逃,你又不是什麼聖人,有何可怪。”
老者語氣輕鬆,似乎是在說著一件與自己不相幹的事。
“當年若不是我先行逃走,你也不會被那惡神重傷,落得這幅模樣。不然以師兄的資質,你才是這西京的魂帝。”
站在窗邊的魏無涯猛然回頭,雙目緊緊盯著坐在藤椅上的老者。
“那是我的選擇,與你無關,再說師傅臨終前早就傳下話來,論天資謀略,你才是魂帝的最佳人選。幸虧沒讓我這個老頭子當上魂帝,不然西京早就完了!”
老者哈哈大笑,似乎覺得這是一件有趣至極的事。
“師兄!”
當年平頂山一役,對方召喚地獄惡神。
本來以雙聖實力,堅持下去能夠擊殺那惡神,但是初出茅廬的魏無涯心聲懼怕,一擊無功·之下先行退卻,將老者置身於險地之中。
老者拚盡魂力,最後雖將那惡神重創,但卻是未能絞殺,以半神半鬼的靈體一直追殺老者。
而老者也因為那一役,透支了先天魂力,終生止步在了魂聖境,再也沒有辦法向前邁進一步。
“都說了沒事,不怪你,你怎麼還和以前一樣婆婆媽媽!”
老者有些不耐煩。
魏無涯成為西京魂帝多年,已經沒有人敢與他這樣講話。
聽到後起初先是一愣,怒氣一閃而過。隨後看著眼前老者,眼神漸漸柔和下來。臉上帶著些許追憶之色。
“無涯,這次我來找你是有正事,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老者揉了揉鼻子。
“師兄請講。”
魏無涯正色。
“師傅臨終前曾預測西京極南之地會出現一位聖子,此事你還記得吧?”
“師傅遺言,自是記得。”
“當年我魂力大損之下,別無他處可去,便向南方逃去,正恰巧到了一處重水河邊準備渡河時。恰好被那惡神追上。”
“本以為走投無路,身藏河底之時,誰想那撐船的那一對夫妻恰好臨盆。當時隻見一道紫光衝天而起,一股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魂力直接將那惡神嚇退,老夫這才逃的一命。”
“一股連師兄都沒見過的魂力?”
魏無涯雙目一凝。
“沒錯,天下魂力無非人,神,怪三種。可那股紫色魂力都不屬於任何一種,當真是奇怪之極。”
“但是最令老夫奇怪的是,普通人雖然身上多少都有些魂力,但這剛剛降生的娃娃怎會有如此龐大的神魂?但等我走上前想要詢問那娃娃的生身之母時,誰成想她竟然難產而亡!”
“難產?”
“沒錯,那孩子父親看不見那娃娃身上發出的魂力,但是先看到那惡神模樣,後又見自己妻子因生產而亡,悲痛之下竟然瘋魔,就欲帶著那剛出生的娃娃投河自盡,幸被我及時攔了下來。”
“這倒是有可能,那惡神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一般普通人確實容易失心。”
“那男子也不知怎麼,將懷中女嬰一把塞到我懷中,抽出一把隨身攜帶的匕首,直接紮在了自己心口之上。隻見一道黑氣溢出,那你男子雙目之中才恢複了清明,但也為時已晚,倒在了那婦人身前。”
“老夫見二人因我而亡,心生愧疚,便將這女嬰的父母雙雙埋葬。埋葬時在男子身上發現了一個紅布口袋,打開看來,確實一個寫著‘顧盼兒‘三個字的紙條,想必是提前給腹中孩子取好的名字。”
“所以剛才和師兄一起進來的那女娃娃就是顧盼兒?”
“沒錯,盼兒父母因我而亡,而且其體內魂力是老夫從未見過的一種形態,便一直撫養到現在。。”
“所以師兄是懷疑她就是師傅生前所說的那名聖子?”
魏無涯猜到了老者的來意。
“沒錯。”
“師傅當年預測西京會有一場浩劫,隻有找到這個聖子才有可能化解此難。師兄就憑一種你沒見過的魂力便推測這娃娃便是西京聖子?”
“是不是,還需要你的魂術來測試,魂道我主修魂符,你主修魂器,我想沒有人比你更能了解那物件的作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