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看著被凍得小臉通紅的顧思源，露出一絲苦惱，半晌之後，輕笑著說：“那好吧。”
“真的？”顧思源連忙爬起來，沒站穩，一個踉蹌，身體前傾，摔在雪地裏，啃了一嘴的雪。
“呸呸呸！”吐掉嘴巴裏的雪，他拽著男人的褲腿站起來，激動的說：“我生死都是你的鬼。”
“生也是我的鬼？”謝衍不解的看著顧思源。
“所以生沒有鬼。”顧思源含蓄笑了笑。
“……”謝衍沒有說話，轉身拉開駕駛室的門，坐了上去，車子並未發動。
顧思源伸出手，顫抖著拉開車門，卻發現打不開。
“那個……打不開！”
突然，車子的後備箱蓋徐徐升起。
顧思源看了一眼後備箱，又看了一眼紋絲不動的車門。
“如果，我現在改口，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能不能改變你的心意？”顧思源可憐巴巴的看著謝衍。
“我要你來幹什麼？”謝衍不謝反問。
“這個世界沒有垃圾，你需要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我數三聲。”
謝衍還沒有開始數，顧思源就跟隻兔子似的躥到了備箱裏。
躺進去，發現裏麵挺寬敞不說，還墊了一層厚厚的毯子，柔軟又溫暖，瞬間感覺活了過來。
搓了搓凍僵的手，指尖恢複了柔軟，身體也在一點點回暖。
“什麼味道？”謝衍皺眉。
這個甜膩的味道非常上頭，簡直是一聞就眾生難忘。
“那個……”顧思源爬起來，從後座椅的縫隙露出一雙緊張兮兮的眼睛：“有時候人生需要一點特別的東西，才會形成美好的記憶。”
“……”謝衍緩緩說：“廁所清新劑的美好在哪裏，讓我的車裏更像廁所？”
“讓你的車裏沒有屎味？”顧思源脫口而出，立刻就後悔：“我錯了，不要趕我下去。”
“……”謝衍後悔撿了這麼個東西。
顧思源眼淚汪汪的看著這個現在可以決定自己生死的男人。
忽然對方動了動，從椅子下麵拿出一瓶消除劑，四處噴了一圈之後，扔給了後備箱的顧思源。
銀色的消除劑瓶子滾到腳邊，顧思源立刻撿起來，從頭到腳都噴了一遍。
生怕有遺漏的地方，又仔細噴了一遍，噴空了瓶子才罷休。
空瓶不能扔出去，放在旁邊，順著地毯傾斜的方向滾到車子的門縫之間。
看不得垃圾到處飄，顧思源隨手將空瓶子撈了回來，不小心將厚重的毯子掀起了一角。
手指似乎觸碰到什麼堅硬的東西，地質冰冷。
忍不住朝掀開的一角看過去。
似乎……是一把槍？
不由得斂住呼吸，顧思源伸出有著顫抖的手，又將毯子拉開了一點。
黑色的厚重毯子下麵全是各式武器。
觸目驚心！
“你……你是什麼人？”顧思源這才後知後覺地問男人。
“不是說了我是閻王？”謝衍揶揄的笑了笑，想看看這隻從雪地裏躥出來的兔子會是什麼反應。
隻見顧思源安然躺下，雙手放在胸前，用虔誠的口吻說：“那我跟著你投胎。”
“我隻有一個要求。”
“下輩子不當單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