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姝問:“你們聽見沒有?”
柏睿已經向外望去,屍池很平靜,沒有異常動靜。
許姝打開鐵皮櫃,裏麵每一個格整理的都非常清楚,那是每次出借屍體的記錄,她一層層往下找,在最後格抽屜裏看到泛舊的厚厚一個本子。
它在角落裏,已經積了灰,許姝把它從一堆文件的角落抽出來。這時她眼角餘光注意到柏睿在書桌上拿起什麼。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連續傳來撲通撲通的聲音。
柏睿臉色驟變,說:“走。”
王之鑫正趴在床上去撕牆上一層貼紙,聽到外麵的聲音也覺得不好,一急之下整個人撲上去,劃拉一下撕開牆紙一角。
許姝已經跑到門口,回頭一看,倒抽一口涼氣。
牆壁上密密麻麻的“琳”字,正如王之鑫之前在宿舍裏發現的一樣,每個字都是深深刻在牆壁上,呈深紅色,有一種古怪而恐怖的感覺從牆麵滲透出來,絲絲縷縷的陰寒在往人皮膚裏鑽。
王之鑫咒罵一聲,趕緊從床上崩起。
許姝打開門,一道黑影如猴子般大小閃電般竄了過來,直撲她的麵前,速度快的驚人。
柏睿一腳踹在門上。
門碰的關上,同時外麵也是一聲巨響,是黑影撞到門上。
柏睿把門鎖擰上。
“滋滋……”不斷有尖銳物體撓門的聲音傳來。
許姝幾乎能想像出外麵的場景,“怎麼回事,現在還是白天,他們就能行動?”
柏睿說:“說明找到了最關鍵的東西。”
王之鑫走到兩人身邊,臉色難看地解釋,“白天能動說明那些東西基本已經沒有束縛,我們還被堵在這裏,要是到了晚上就更難有活路,必須盡快通關。”
許姝看看柏睿又看看王之鑫,耳邊還有不間斷的撓門聲,立刻明白到情況的危急。她拿出剛搜到的本子,“這個應該有點幫助吧。”
本子放在中間攤開,三人都看地很快,一目十行地飛快閱讀。
厚厚一本實際上隻寫了半本左右,王之鑫看完吐槽,“我要吐了,全是土味情話,還是暗戀,md方郵就是個舔狗。”
剛才許姝還以為這本裏麵記錄著什麼了不起的東西,結果看下來,寫的全是什麼你的微笑很迷人,你在我心中就像月亮之類的。在三十年前或許看著很真摯,現在看著卻覺得有些不適。
柏睿手指在本子上敲擊兩下,看了看牆麵上鐫刻的字,“不是一般的暗戀。”
“太偏執。”許姝評論。
王之鑫直言不諱:“簡直是變態。”
柏睿目光在四周轉了一圈,落到鐵皮櫃上。
許姝說裏麵都找過了。
柏睿大步走過去,手抓住鐵皮櫃的一角,用力推開。
許姝咋舌,裏麵可是裝滿了文件之類的東西,每個抽屜都是滿的,重量可想而知,柏睿看起來也並沒有多吃力,大氣都沒喘一下。
王之鑫眼皮抽了抽。
鐵皮櫃被移開,露出後麵的東西,原來緊靠著牆還有一張折疊輪椅。
“這個東西藏那麼裏麵幹什麼?”王之鑫疑惑地問。
許姝忽然想起一件事,“還記得前兩天打聽過的校園傳說,有一個是男生宿舍流傳的,告白失敗,跳樓下肢癱瘓的事。”
柏睿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王之鑫猛地拍了一下掌,“還是女孩子心細,我都差點忘了,還以為隻是個沒關係的傳聞,難道這個人就是方郵?”
說完他求證般看向柏睿。
柏睿說:“還有什麼分析,一起說出來。”
“我亂猜的,不一定準。”許姝說。
柏睿卻是很無所謂的樣子,“現在都這個樣子的,還有什麼不能猜。”
門外撓門的聲音此起彼伏,好像有不隻一個在外麵。
許姝略微沉吟了一下,說,“我第一天來的時候,地上擺滿了蠟燭你們還記得嗎?”
王之鑫在這個當口都不忘樂一下,“賣蠟燭,怎麼不記得,印象簡直太深刻。”
許姝不在意,繼續說,“裏麵有一根蠟燭不太一樣,底部有雕刻的字母,f&y,我一直都不知道什麼意思,現在想想,很有可能是方郵和於琳名字的簡稱?或許這也是一個線索,所以我的判斷是方郵心儀於琳,告白被拒絕後還從樓上跳下,下肢癱瘓。不然以他名校畢業的高材生,不至於留校做個校工,還一做就是三十年,那麼於琳的投毒案,就有另一個可能了。”
柏睿點了一下頭。
王之鑫說:“等等,那麼多蠟燭,你怎麼會注意到有一根特別的。”
許姝:“我把所有蠟燭收起來,還點了數量,就注意到了。”
王之鑫吃驚,“不是吧,你數蠟燭幹什麼?”
許姝眨了下眼,很坦然,“窮慣了,習慣清點資產。”
柏睿:“……”
王之鑫:“……”
這個時候,外麵尖銳的撓門聲突然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