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黎?”宋周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你以前給了我把備用鑰匙,一直沒機會用,今天十萬火急派上用場了。”薑黎黎晃了晃手裏的鑰匙。
“你怎麼還大晚上過來?”宋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當然是為了你的大事兒啊!我好不容易處理完別的事立馬就趕過來了。”薑黎黎一把將宋周從床上拽起,盤腿坐在了她對麵,擺出了洗耳恭聽的姿態,“我明天已經請好假了,你快給我好好說說。”
“就是我上次喝醉了,把人家給親了。”宋周深吸了口氣,“之後我還斷片了。”
“不愧是你。”薑黎黎默默豎了個大拇指,“那你現在是什麼想法?”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許朝辭在我耳邊說我玷汙了他。我好想逃。”
“那他呢?”
宋周看了眼自己床頭黑屏的手機,“我不知道。”
“寶,問你個具體的問題,你親下去的時候看到的是他的臉嗎?”薑黎黎拉起宋周的手,一臉八卦地拉近了距離。
“我不記得了……”宋周往後縮了縮,躲避薑黎黎的目光。
其實沒多久之前剛被找回的記憶裏,所有都帶著模糊的濾鏡除了許朝辭,是宋周主動親了許朝辭,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
也正因為這一點宋周才慌張,假裝情侶而模糊的曖昧距離,讓她分不清許朝辭是演戲還是真心。
“不行,我得先找個地方去冷靜冷靜。”說完宋周一崴一崴地跳到了床下,打開了衣櫃,拉出了行李箱。
薑黎黎被她冷不防的行動看得一愣,“你的腳都還沒好,你跑哪兒去了?”
“其實我腳好多了,剛好前兩天有個編輯問我有沒有空去熔金島上拍些旅遊宣傳照。”不一會兒行李箱就被宋周塞得滿滿當當,“擇日不如撞日,我今早就去。”
薑黎黎也下了床走到她身邊,抓著她行李箱的推拉杆,示意她停下,“你真就這麼躲起來?不負責了?”
“不是躲,也沒有不負責的意思,我這叫工作,順便尋找心靈的解放。”
其實就是怕許朝辭找上門來,自己又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更給不出後續的補償措施,總不可能讓他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再親回來吧。
宋周第二天一早就動身了,選了最早的一班大巴車去碼頭,因為是旅遊淡季,大巴車上的人寥寥無幾,她隨意選了個後座角落的位置來補覺。
睡到一半就被前座的一對小情侶雙雙驚呼聲給吵散了睡意。
宋周抬眼看向窗外,車正駛過跨海大橋,海並沒有想象中的湛藍澄澈,反而是灰黃的泥土混合色,幾座高大的發電風車駐在不遠處的海麵緩慢地轉動著扇葉。
她微微推窗,開了一條縫,海風吹起她的頭發,並不是想象中的鹹濕氣味。
以前十七八歲總想要去看看海的波瀾壯闊,現在二十五六歲了麵對海好像也沒了當初的欣喜若狂。
宋周瞥了眼前座仍趴在窗邊,不願放過任何一秒風景的小情侶,默默關上了窗。
下了大巴,宋周踩著微跛的步子,走向碼頭,雖然行李帶的不多,但是加上攝影設備,大包小包地還是壓得宋周有些吃力。
“我們幫你拿一點吧。”那對沒走遠的小情侶看見宋周窘狀,又折了回來主動幫她拿起了行李。
宋周有些意外,頗為感動地道了好幾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