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第七章(2 / 3)

郎中對明湘湘記憶猶新,畢竟這樣好看的人很少,不是輕易能遇見的。

明湘湘讓父子二人在外麵等。

嘴角挑著輕笑,看著大夫給她診脈。

“嚴冬臘月,郎中緣何出這麼多汗,可是屋裏炭火太旺。”明湘湘對漫不經心道。

你道郎中為何走如此反常?

卻原來是心虛。

幾個月前,他因多喝了幾碗渾酒犯了糊塗,給那位夫人切錯了脈,把濕熱食滯之症誤診成了滑脈。

今日才複診,一搭脈心下一咯噔,說完了,這位年輕夫人壓根沒有身孕。

她現下臉色瞧著蒼白,恰是到了在女子的行經之期。

郎中眼眸閃了閃,一臉尷尬。

“這、這……”不知該如何作答。

待再去瞧明湘湘神色,見對方分明是已知情的模樣。

於是幹脆利索認錯:“是在下學藝不精切錯了脈相,夫人其實…並無身孕。”

雖然懷孕是假,但來了月事小腹疼痛卻是真的,明湘湘此時的虛弱倒不算全裝。

她靠在靠枕上,語氣略有些虛,說:“我倒不怪你,隻是你到底診錯脈讓人操心一場,外麵那人未必不會生氣,倘或真的一時震怒做出不理智的事空壞了先生名聲口碑,就不美了。”

郎中擔心的就是這點,你讓別人空歡喜一長,別人焉能不生氣,隻怕有得鬧,又看李山年紀不小,夫人卻如此絕色,必定愛極,怕要追究到底。

郎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還望夫人原諒。”

明湘湘無聲笑了笑:“這樣,你便出去說,我身體虛氣弱,一時調養不好,小產了。然後……說我胸悶鬱結心情不暢,再道附近有個寄明寺,可以去小住一段日子。”

郎中一聽,略略思忖,便應答下來。

出去之後將李山籠到一旁,唉聲歎氣照著明湘湘的話跟你山說了。

李山已然不會因為明湘湘的“小產”而難過。

事實上,雖然明湘湘是他的假妻子,但心裏依然會介意那個胎。

不然也不會在把明湘湘帶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問過一句。

現在大夫告訴他明湘湘“小產”,李山隻是故作傷心了一會兒,就送大夫出去了。

明湘湘“受了罪”,李山麵上疼惜得不得了,來回敲門問了幾次。

明湘湘厭煩,幹脆把李庭舟找進來使喚解悶。

月事導致身體難受,李庭舟低頭走進來,明湘湘眼神幽幽看他:“晃悠什麼,不是叫你買書的?買了麼,拿出來讀給我聽聽。”

李庭舟前一秒心緒雜亂,自己都說不清,下一秒又憤怒難看起來。

“快啊,愣著做什麼。”

女人的聲音輕輕柔柔,但李庭舟聽著像索命妖精。

“我…不識字!”李庭舟抿著唇。

這原本不算什麼了不得,飯都吃不飽的人何談上學念書,但在明湘湘麵前說出這句話讓他尤為惱怒且不堪,仿佛受到極致羞辱。

果然,他看見對方麵露驚訝,緊接著低頭輕嗤,“竟然不識字……”

明湘湘動了動,她靠在床上,拉了一枕頭抱在懷裏。

“那就給我洗衣服好了。”

她自己難受,便不想看到李庭舟這麼清閑。

明湘湘換下的衣裳不拘內外上下,小衣中衣裙子都丟在一起。李庭舟不是頭一次給她洗,默默端著衣服出去。

隻是這次又出了點意外,少年搓衣服的時候忽然在一件衣服上看見幾團鮮紅的血漬。

他心下當即一慌,沒多想就放下東西往東屋跑,迎上去就是一句:“你受傷了?”

明湘湘皺眉:“嗯?”

“衣服,衣服上有血。”

幾秒鍾後,明湘湘反應過來,耷拉著眼睛:“你是在開玩笑?”

李庭舟發愣。

“蠢東西。”明湘湘看出他是真不知道,渾身都在昭示著她的不愉快,“便告訴你,我生理期,不知道生理期?葵水總該知道了,那血是我的葵水,懂了?”

少年麵紅耳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出來的。

在寒風中逐漸冷靜,心裏生氣罵明湘湘不知羞恥,一麵盯著盆裏的髒衣服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