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禁暗暗後悔,咬牙暗恨自己這是陰溝裏翻了船,這一環一環看下來,這女子恐怕是早就知道自己垂涎覬覦於她,於是反過來給自己下了一個套。
腦子清醒過來,淫邪心思去了不少,王商人此時隻恨不得將明湘湘千刀萬剮。奈何他身不能動,嘴巴被堵著,能做的也隻是瞪大一雙渾濁的眼眸,口裏唔唔啊啊幾下。
他盼著手下人盡快發現不對領過來救自己,並且在心中告訴自己,一個女人能有多厲,她能捉住自己一時敢關得了一輩子嗎,敢殺了他嗎,肯定不敢,她一定是在虛張聲勢。
慢慢鎮定下來,他心裏冷笑,一個女人而已,口出狂言要自己那些貨,當真是不曉得自己有幾斤幾兩。
至於睡了幾個女人,王商人沒當回事了。良家女子又如何,睡了她的身子給幾兩銀子就能了事,那些人自己都不敢聲張。要怪也隻能怪她們自己貪財貪利,貪圖富貴。
他在外行商多年,到哪兒地不睡幾個女人,也從未出過大紕漏。
一般來講,普通百姓不敢和權勢硬碰,不敢和有錢人碰,不然倒黴的是自己。
但是那姓王的忘記了一點,他雖口袋掙了幾個錢,但他是一個外商,一個路過此地落腳的外地人。
他更忘了錢財利帛動人心,隻要你給的起錢,就有人能為你所用。
那些被王商人哄騙奸淫的女人自己不敢把事說出去,但耐不住明湘湘牽進了其中,她從中橫插一杠,做了個推手。
她讓那三家的當家主事之人知道這件事,然後誘以利益,告知他們,那商人今日會出事歸不了家,他們隻需聯合起來,帶些人打上門去,而後隨意尋摸個由頭,抄了他的院子。
裏頭的東西隻管拿,人本就欠了你們閨女,且權當作補償就是。
那些人倒也不蠢,說要個憑證,穩妥一點。
這也不難辦,依著上午審阿月那辦法,照葫蘆畫瓢,分分鍾讓姓王的按一張欠債文書。
強迫的假的又如何,就算最後報官,也會打死這外地人,借據不過是個拿來遮蓋的東西罷了。
誰讓你是外地人?
這所有明湘湘早計劃得清清楚楚。
這個時辰,那些人應該打上門去了。
明湘湘抽出那畫押紙交給地衣,讓她送去隔壁給那個帶頭鬧事的人。
地衣一臉茫然,但聽話地去了。
王商人臉上漸漸露出狐疑之色,心中不安起來。
此時,明湘湘蹲下輕聲說:“……既不肯舍了兩車貨保命,便隻好將你交出去任憑處置。你說,那些人家是說你奸淫擄掠還是偷盜搶殺?細聽,動靜多大,來的應有百來人吧……”
王商人冷汗倏地冒了下來。
這道聲音溫柔軟儂可親,說出的話像沾著毒液的催命符一般叫人心頭發顫,既驚恐又震驚。
明湘湘並沒有騙他,他聽到了外頭隔著院子都掩不住的叫喊打殺聲音!
王商人抖了抖身體,冷汗直流。
明湘湘讓春藤將他嘴裏的麻布弄了出來。
這時可以說話了姓王的卻失了語一般,兩瓣嘴唇哆哆嗦嗦,半天卻沒吐出一個字,他臉頰腫的老高,嘴角都破了皮,突然“噗”一口,吐出滿嘴的血。
明湘湘失去耐心,不想再陪著耗,冷悠悠道:“想明白了麼,別說我手下不留情,你處心積慮算計我,我不拿點利息,說不過去不是?”
王商人不死心,剛大聲叫一聲,立馬被春藤又拿東西給堵了。
塞了嘴,春藤也出去了,關上門。
王商人起初還抱著一點希望,盼望想手下人能來救自己,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而外麵依舊沒有絲毫動靜。
他過來這麼久還沒回去,隻要有點疑心,不說別的,總該打發個人過來看看才對,但就是一個人影都沒有。
宅子被人闖進去,東西勢必會被搶個幹淨。
那剩下的兩車貨兩幾前剛剛運到,已經交付了剩下的尾款,本來應該要走了才是,就因為沒把明湘湘弄到手吃到嘴,硬是拖了幾天。哪知就這麼這一回,竟然就栽了!
王商人恨得心頭嘔血,萬分後悔。
但是再後悔也於事無補。
過來時還滿麵紅光意氣風發的人,現在髒汙不堪地倒在地上,蓬頭垢麵,精氣喪盡。
等明湘湘再過來,她眼中盡是怨恨掙紮,咬著牙不甘不願說:“我答應,東西給你!”
王商人把放貨物的地點,交接東西的牌子都給了明湘湘。
明湘湘:“待確認無誤後自會放了你,現下,先去柴房待著吧。”
說完又讓人給他喂了一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