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一想這些事的推手就是自己眼前這人,登時心肝都顫了一下,很不敢再動什麼歪心思。
畢竟她之前還收了錢過來下藥,雖沒成但保不齊人家記恨不放過她。
阿月回身,忖度著小聲回答:“見著了,現那邊都空了……”
明湘湘語氣不緊不慢:“叫你來也沒什麼大事,稍後你再將那商人運回對麵去,守一晚上,若做好了,明早過來,我便將那張你認畫了押的紙還給你,如何?”
阿月自然醒心中立馬細細分析開來,明湘湘的要求並不難,她甚至已經開始想之後她還能對王商人有另一番說辭……
於是阿月當即應下來,說自己一定把事情辦妥當,又柔柔恭維明湘湘幾句。
她說話柔弱,慣愛裝得輕聲細語,眉目間有兩分清秀味道,確實很能迷惑人,若不是知道這位做下的事,壓根不能夠看出她肚裏的狠毒心腸。
等天暗了下來,趁著夜黑風高四下無人春藤地衣加個阿月,三人合力將昏迷的王商人罩在麻袋裏拖去了對麵,阿月留在那裏守著。
阿月為了那張按了手印的紙,倒是安心守了王商人大半夜。
興許是怕人醒來會遷怒自己,又或是心頭打了什麼主意。
阿月轉了轉眼珠,為保穩當,她打了水來給王商人擦了麵,打理了頭發,最後又把自己弄成灰頭土臉極為狼狽。
翌日,天色擦亮,微光漸露。
阿月在院子裏尋了塊小板子,咬著牙對著自己臉頰狠狠扇了幾個來回。
隻一會兒,臉蛋就如饅頭似的腫的老高。
然後才了又回廂房,坐在床邊,盯著床上的人。
隻等王商人眼皮微微動了下,似乎要醒來,阿月立馬開始醞釀情緒,隨後小聲嚶嚶泣泣啜泣起來。
沒過多久,王商人就漸漸睜開眼睛,見到的就是阿月腫著臉哭泣的場景。
阿月心底早就編好了一套說辭,流著眼淚,就開始哭訴,“王老爺,我們都被對麵那女人騙了,她早就知道那些事,故意裝著上當引我們入局,我被她們抓了起來,狠狠教訓了一頓……”
阿月顛倒黑白,故事說得有模有樣,先說大家都是被騙,她也是受害者,受了教訓,後見王老板被她們關著,就想去救,但是自己一個人不成,就找王商人的仆人,沒想到這邊竟會被鬧事。
“東西都被搶了,兩位夫人也被捉了去,聽說被賣了……”
她這模樣甚是狼狽,臉上又都是傷,王商人信沒信不知道,也或許是他現在身邊一個用的人都沒有,隻能扯出了個笑容,不知是真是假道:“你是個好的,老爺承了你這份情,回頭定好好賞你……你先扶我起來。”
阿月眼皮不著痕跡地跳動了下,然後做乖順樣去扶王商人,走到床後頭,就那麼一點大的位置,王商人蹲下身,手指在地上扣了扣,片刻,被他弄了一塊磚頭起來。
裏麵壓著的,是幾張銀票。
王商人拿起來,順手打開數了數,是五張五十兩麵值的。
阿月飛快看了一眼,心裏跳動。
她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麼多錢,原以為這人被搶了個一幹二淨沒了身家,她之所以這樣裝神弄鬼一番,完全怕這人發現是她使壞的後對她下手。
現如今卻發現這人家底竟如此厚。
不由在心裏想,對方家底可真厚,不知家中是什麼樣子。
像是知道阿月心中所想一樣,王商人開口了:“我乃京城人士,家中世代行商,這次是我自己私下走的一次小生意,沒想到會在這地界遭了災。”
說著,他喘了幾口氣,似是非常不忿,然後又看了阿月一眼,道:“流年不利,竟然遭遇了這樣的事,身邊人都跑光了,還好阿月你是個心善的,如此還要麻煩你一回……”他邊說邊抽出一張銀票放下阿月手裏,“你去幫我置辦些東西回來,這番生意失敗,我隻能先回家去,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