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決欲言又止,他想知道他什麼時候成為了絕緣體。不過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還是任務要緊。
如果是其他時間遇到田真真,梅邪這會兒一定會噓寒問暖+拈酸吃醋,好好展現一下什麼叫占有欲極強的絕世霸總。
但按這個情況發展下去,他再不找個坑蹲下,別說做霸總,他連做個人都難。
於是梅邪裝作沒看到田真真,麵沉如水從他身旁路過。
田真真從來沒見過這樣態度的梅邪,他不可置信的質問:“梅邪!你什麼意思?”
既然對方發話,梅邪再裝作聽不到可就真的毀了這段姻緣。他想像往常一樣來一個邪魅至極的微笑,但是麵部肌肉根本不聽使喚,最終露出的表情帶著三分不屑三分涼薄外加四分苦澀。
這蘊含的信息量堪比餅狀圖般精確,讓圍觀的方決大開眼界,他默默掏出手機,非常不道德的給梅邪拍了一張,以後好留給封哲當寫作素材。
“我原以為你對我是真心的,沒想到我也隻是你們富家公子手中的玩意兒。一個小時之前你給我發的消息是什麼你都忘了嗎?”
田真真喋喋不休的質問,那痛徹心扉的樣子像是兩個人談了十年的戀愛,而不是三天,括弧,兩個人還沒有成立關係。
梅邪現在覺得他的屁股現在不是屁股,是即將發動的火箭噴射器,耳朵已經聽不見對方在說什麼。
他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田真真看到梅邪痛苦的表情,停止了質問,馬上上前扶助他:“梅邪?你怎麼了,你說話啊?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啊?”
梅邪眼看著已經站不住了,田真真還在一句一句的問“你怎麼了”類似的話。給偷偷圍觀的這群人急得抓耳撓腮。
【綠化帶:問個毛問!要麼帶他去醫院,要麼帶他回家!!!】
【下水道:等著吧,他怎麼著還得問半個小時,然後再花一個小時把梅邪扛出去,回家之後還得花一個小時羞澀,等到他一係列心理活動都做完了之後才會開展下一部分劇情。】
【樹上的:這麼搞不行,我這裏有男科大夫的名片,你們下次誰去盯梅邪塞他桌麵上。】
【大背心:樹上的你給你年假,去看看下半身吧,年紀輕輕的前後全廢了。】
【樹上的:我沒病!!!】
田真真還真像群裏同事說的那樣,明明看到梅邪不舒服說不了話,還非得拉著人的衣服問他哪不舒服。
有這時間救護車都到了。
想到梅邪的牛牛會像解子濯說的那樣再起不能,方決麵露不忍,決定臨時給自己加場戲。
他把通時拉到田真真旁邊一點的地方,大聲的道:“我這還是第一次來酒吧,我聽人說酒吧好亂的,有些人看人長得漂亮,就會偷偷給人下那個……”
通時沒反應過來:“啊?”
“嗨呀!就是那個啊……”他像是在說悄悄話一般靠近通時,但是聲音一點沒小,反而更大了:“春!藥!啊!好可怕的,有些人連帥氣的男生都會下藥的!”
通時眨眨眼,好像有些明白方決在做什麼了,他附和道:“是好亂啊!”他說的比方決還大聲:“那種藥吃下去人都不清醒了,渾身沒有力氣,隻能被人拖走為!所!欲!為!”
田真真聽到身旁二人的談話,恍然大悟。
梅邪被人下藥了!
他一把將梅邪的胳膊抗在肩上,迅速將人帶離酒吧,動作利落的跟剛才仿佛兩個人。
“快跟上快跟上!”
“打車走打車走!”
目標二人已經離場,其他人也不用在乎暴露不暴露,方決的身邊突然呼啦啦冒出一群人,你吵我嚷的跟著離開酒吧,讓方決看傻了眼。
“我果然沒看錯你,是個好苗子,哈哈哈。”徐處傻站著的方決身邊,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等這任務結束,我肯定給你上報獎金!”
解子濯也用拳頭懟了一下方決肩膀:“真行哎你,走了!”
牧陽華看著他笑,笑容裏全是方決看不懂的意味。通時則崇拜的看向方決:“我爸說一百萬人裏才能出一個你這樣的角色,沒想到這角色這麼厲害!”
方決踏出的腳頓了一下,問道:“我是什麼角色?”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通時雙手捂住自己嘴巴,可憐兮兮的跟方決討饒。
“也沒什麼不能說的。”牧陽華推著二人向前走,給方決解惑:“其實組織上對要不要聘用你這一問題討論了很久。畢竟像你這樣的極其少數,一旦猜測失誤還會翻車。”
“我這樣的路人甲……很稀少嗎?”方決指指自己,對牧陽華的話很不相信。
“路人甲當然不稀少了,但你不是普通的路人甲啊。”牧陽華滿眼笑意:“你知道嗎?我昨天盯了你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