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決被莫成玉的話驚到。
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剛才絕對是在演戲!
李廣說的下午有事發生,該不會指的是這個吧?
為了不讓這奇怪的二人波及到自己,方決抱緊雙膝,將自己團得更緊了。
阮嬌咬著嘴唇,眼框漸漸蓄淚。
莫成玉搖晃她的身體,迫切道:“行不行?你說話啊?”
阮嬌依舊一言不發,淚水緩緩掉落。
“那是我妹妹啊阮嬌,你不能見死不救!”莫成玉漸漸暴躁,搖晃她的手更加用力。
阮嬌被他搖的頭顱亂晃,淚流的更凶了。
“好……”她哽咽著,艱難的吐出一個字。
莫成玉大喜過望:“謝謝你!”他鬆開阮嬌,站起來馬上給醫生打了個電話,安排三天後的手術。
方決聽莫成玉跟醫生的對話,越聽越不對勁。
換腎這麼大的手術,隻需血型一致就可以了嗎?
方決對此不了解,但是直覺上認為莫成玉這次是有備而來,他像是知道阮嬌的腎一定可以給他那個妹妹用一樣。
“阮嬌,你收拾收拾,我們下午就住院。”莫成玉非常興奮,他拽起阮嬌的胳膊將人往樓上拖。
“疼,成玉,我好疼。”
阮嬌滿臉淚痕,細瘦的手臂被莫成玉握在掌中勒到發白。
“你快一點,她等不及的!”莫成玉對阮嬌磨蹭的動作十分不滿,他粗暴拽著阮嬌的胳膊將人甩到地上,吼道:“你有兩個腎,給我妹妹一個又怎麼了?”
尼瑪!
什麼狗男人!
他在心裏狂罵。
阮嬌被莫成玉吼了也不反駁,她抹著眼淚踉蹌著站起來,一瘸一拐的上樓。
莫成玉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低頭看了一眼,莫成玉臉色瞬間變了。他飛快的看了一眼阮嬌,然後接通電話,裝作自然的遠離她。
“喂。”莫成玉語氣輕柔,表情柔和,跟剛才判若兩人。
“我沒事,待會兒我去看你,你再睡一會兒。乖乖聽醫生的話,要保存好體力,過兩天就要做手術了。”他繼續說著,眼裏滿是柔情。
“嗯,已經找到□□了,你放心。”
聽到那兩個字,阮嬌回頭。
她趁莫成玉還在跟電話裏的那個人通話,蹦跳著從樓梯上下來,跌跌撞撞跑到莫成玉身邊,一把將莫成玉的手機搶到懷裏。
備注上的名稱刺痛了阮嬌的眼。
“你騙我!你在外麵有人了是不是?”
莫成玉將人一把推倒:“別給臉不要臉!”
他將掉落在地的手機撿起,溫柔道:“沒事,不是說你。”
電話裏勸著什麼。
“嗯,都聽你的。”莫成玉溫聲答應,又說道:“那我這裏先掛了?”
得到對麵人的答複,莫成玉輕輕將電話放回兜內,表情瞬間猙獰可怖,他對地上狼狽的女人說道:“別說些有的沒的,趕緊去收拾行李。”
阮嬌趴坐在地上,哭著喊:“我不去!”
“你敢不去!”
“我為什麼不敢?”阮嬌仰起頭看他,大聲質問:“你到底有什麼臉讓我去給她捐腎!”
客廳空曠的很,加上莫成玉和阮嬌此刻都很激動,他們的聲音一層層在別墅裏回蕩著。方決的耳朵都震得慌,但是莫家那位老爺子仍然不出屋。不知道是真沒聽見,還是故意裝作沒聽見。
能讓這兩人同時發火的也隻有資料上寫的那名叫做陸菲羽的女人。她是莫成玉的真愛,隻不過家境一般,還是個明星。對於保守的莫老爺子來說,她的職業就讓莫老爺子非常不喜。
客廳裏的二人還在爭吵。
“你又有什麼資格對我大呼小叫?”莫成玉現在的樣子絲毫沒有風度可言,他像個瘋子一般指責阮嬌:“你以為你現在的生活是誰給你的,拿了多少就要還多少,這個道理你不懂?別忘了你一直欠著的大學學費是誰替你補齊的!”
“還給你!”
“還,你現在就還。”莫成玉對阮嬌伸出手,他吼道:“還啊!”
阮嬌自小家境貧困,如果不是這樣,她爺爺也不會讓她來投靠別人。她是空手嫁過來的,結完婚後莫成玉也沒給過她一分錢。所以,現在她看起來光鮮亮麗,實際上還不如別墅裏的工人有錢。
莫成玉還在逼迫阮嬌,他拿捏準了阮嬌一分錢都不會有。
一個吃飯都成問題的臭要飯的,怎麼能拿的出幾萬塊錢。
方決看到這一幕簡直氣極。
大學學費,還能抵的過人家一顆腎嗎???
他站起來,向阮嬌走了幾步。
夫妻做成這樣,不如不做。他是越發搞不懂阮嬌了。在這種環境下還堅持什麼,趁早脫身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