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宋今走上前去,就在係統放鬆了的時候,一舉拿過青瓷毒酒杯,直直喝了下去,沒有一絲猶豫。

那徐公公顯然也是沒想到,居然有人赴死的如此利落,一瞬愣怔當場,忽然想起今上的吩咐,問了問身後一個剛回來的戴麵具的黑衣侍從,道:“可找到宋姑娘了?”

黑衣侍從微頓,聲音也弱了三分,“找到了,就是這位姑娘……”

徐公公看著麵前的宋今,已經喝了毒藥,此刻嫣紅的唇角泛著濃濃血色,一縷血絲順著唇角落下,像是淚珍珠般,容濃且豔麗,麵色一僵,不知該說什麼。

隻知道之前前來宣聖旨時,今上特意招呼過,若是有宋姑娘來舉信說明身份,亦或是求饒,自當放過,可是方才那宋姑娘幹淨利落的模樣真正不覺得是旁家女子。

徐公公左右為難,隻好硬著頭皮行好旨,回宮複命。

而宋今這裏,瀕死之際隻是想到毒酒之所以叫毒酒,就是發作的時候身痛如片片刀割,歲歲震裂著脆弱的心,時時如似針紮,還不知何時才是終點,隻是快點期盼著盡頭。

當然,宋今什麼都沒感受到,早在之前就已經托暗樓尋了隱痛的藥,沒了絲毫痛覺的走了。

皇宮之中

金頂飛簷,飛簷之上雕畫著幾條巨龍,金鱗龍甲,如似騰飛,栩栩如生,朱門大開。

金翅雕龍寶座之上坐著身著龍袍的男子,再不負從前的柔順可欺,此刻男子鋒芒畢露,眉目間都透著全盡的狠意,劍似的眉毛飛入鬢角,一雙眼盡是無情寒森,烏木般的瞳孔刻著不盡陰鷙傲戾,五官分明,有棱有角顯得俊秀異常,大開大合的濃色傾注在了那張無可比擬的臉龐。

徐公公渾身直冒冷汗,自從方才攜旨歸來,今上就是這個臉色,委實讓人瞧著膽寒,本就是出鋒頭的年歲,加之今上不同於其他皇子,自個兒拚力上來的位置,更讓人捉摸不清今上的想法,實在叫人害怕極了。

還好上座的那位似是想到什麼,恩賜徐公公下去,徐公公連連點頭,畢恭畢敬彎腰下了去,待出了殿門,那顆撲通不停的心才多少是收回了胸膛。

這要命的差事,真真是練膽色,若今上在意那宋姑娘,直接傳旨接了入宮不好?何人敢多言半分?卻非得等姑娘開口求饒,也不知那姑娘做了什麼,惹得今上這般。

現下那宋姑娘已經魂歸九天,再不見命了……

哎……

徐公公忽然升起後怕之色,自己這吊命嫌長的貨色,竟妄圖猜測今上的心意,真真是個要死的貨色,徐公公趕緊掩好心裏所想,收拾收拾回了自己的住宿,等待喚召。

殿內的李長衍依舊還是方才那個坐姿,沒有變化一分,表情也是複雜之際,叫人看不懂,什麼話也不曾說,隻是盯著手邊的木盒子,直到過了許久,依舊沒有變化……

隻是翌日,徐公公聽從聖旨,扔了一個不重的木盒子,將之燒了了了才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