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一個月左右池海霖的生日就快到了。他家裏長輩做了安排,準備在池氏集團旗下的酒店辦一個明麵上讀作生日會實際上寫為商業交流的酒宴用來慶祝。

池先生自己不怎麼管這件事,生日會大事小事都交給管家秘書和他母上大人商欣亞女士全權辦理。

商欣亞女士對此感到非常滿意,當然,如果池海霖肯配合她的相親活動,她就更滿意了。

對於家裏的長輩的催促,池海霖煩不勝煩,幹脆避開。

正巧池氏最近有個溫泉酒莊開發項目完成了,池海霖帶著蘇燃去度假。

這片地方開發前就是個小鎮,空氣清新,花草樹木繁多。開發以後也在保留部分植被的基礎上,做了一些綠化升級規劃。

許多地方拿出相機隨便一拍,連修圖都不用就是一副風景畫。

現在冬天,四季常青的樹木之外也有枯萎過冬的樹木,車子向前行駛,還有枯萎的落葉隨風落下來被車輪碾碎。

蘇燃坐在車後座看著身旁的男人,心情頗好。

沒過多久,就到了溫泉酒莊附近,蘇燃正好奇的看著門牌,然而車子沒停,繼續向前開。

他扭頭看著池海霖,“不是這裏嗎?”

池先生半闔著眼:“小周。”

聽到老板的呼喚,坐在前麵副駕駛的周秘書扭頭對著老板夫人解釋,“剛剛過去那個酒莊是對普通遊客開放的,再往裏麵開,是更高端一點的溫泉別墅。”

“是這樣啊。”蘇燃點頭,沒有再問。

車子再往前開,果然看到一棟棟別墅,外麵還有分叉口,再往裏開就隻有一條路,開到最東邊的一棟別墅門樓,他們停了下來。

司機說:“到了。”

蘇燃下了車打量周圍的環境,在他們這棟別墅門樓的左後方,也斜著一棟風格相似的別墅,有一對中年夫妻挽著手臂在路上散步,朝著別墅走進去。

蘇燃看了一眼,羨慕人家感情好。他回頭朝前走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喊池海霖。

“海霖!”

池海霖側身看去,也有些驚訝:“表舅,這麼巧。”

蘇燃看過去,發現打招呼的正是剛才他看到的那對夫妻。池家親戚多,蘇燃見過的也很少,這兩位還是頭一次見。

那兩個人走過來,池海霖也迎過去,三人談笑說著來度假事和一些近況。蘇燃很少見到池海霖這麼謙和恭順的樣子,看樣子和這個姓顧的表舅感情很好。

沒想到和外甥的住所相鄰,顧總和池海霖閑談著,問他近況如何,池海霖一一作答,邀請他去自己這棟別墅做客。

顧總一擺手,“不了不了。我和你舅媽散步走的時間太長了,待會泡泡溫泉午休一會,下午就該回去了。你有空來我家裏玩。”

“好,我過幾天就去。”池海霖點頭。

這時候那位顧總的夫人指著蘇燃說了一句什麼,聲音小蘇燃沒聽清。池海霖對蘇燃招了招手讓他走過去,蘇燃微笑著看著顧夫人心想怎麼自我介紹。

池海霖的手按住他的肩膀拍了拍,搶先一步對著顧氏夫妻說道:“這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夥伴,我弟,蘇燃。”

從小玩到大的夥伴,

弟弟,

原來他對外的身份就隻是這樣。

蘇燃的手指僵硬的縮著,也跟著對他們禮貌的笑了笑:“叔叔阿姨好。”

顧總外表年近四十,頭發整齊,身量很高,看輪廓有點混血感,乍一看就知道年輕時很帥,不過上了年紀發福,圓潤的臉頰笑起來很和藹。

挽著他手臂的顧夫人穿著一件素色的改良式樣旗袍裙,把她玲瓏的曲線修飾的不胖不瘦剛剛好。

她聲音溫溫柔柔,講起話來也是誇人好聽的:“你這個朋友氣質真好,又高又帥,看著好乖,比顧曜好多了。”

蘇燃聽池海霖提過顧曜這個名字,知道是他表弟。聽這位顧夫人這麼說起來,一時不知道作何反應,他扭頭看著池海霖。

“很久沒見表弟了,他最近在做什麼?”池海霖隨口一問。

顧夫人笑道:“他呀,到處瘋。最近還是那樣,一心玩賽車。”

提起這個兒子顧總臉上就不痛快,他看著事業有成的外甥,不免有些羨慕表妹夫和妹妹的運氣好,家有這麼爭氣的兒子。隨後歎了口氣:“不說了,下次你來做客,幫我勸勸那個臭小子。”

池海霖點點頭答應了:“下次見麵,我跟他聊聊。”

顧總拍拍池海霖的肩膀,又簡單說了幾句。

這種池海霖和熟人說話的場麵,蘇燃一個外人所處的立場很尷尬,他是被排除在外的“朋友”,聽也聽的尷尬,更無法融入進去。

他站在一邊,思緒抽離出來。自虐的想著自己還不如一根石柱,至少石頭柱子不會有羞恥心,不會有不滿足。

其實本該滿足的,很長一段時間他所求的就是池海霖能在身旁陪著他,現在所求的人就在身邊,哪怕對外的身份隻是個朋友,又有什麼呢?